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水落石出,掀開罪惡的麵紗(上)
司徒依依從品芳茶室出來,走到幹將路,街上刮起了大風,一大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湧過來,眼看暴雨將至,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打得車窗啪啪直響。樹枝被風吹得喀嚓喀嚓折斷,不久街道兩旁滿地狼藉的殘枝、落樹葉,像是暴雨洗禮過的傷口。
司機師傅的手機不停地響,緊急踩了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接了一個電話。原來是丈母娘打來,說家裏懷孕的老婆上台階不小心摔倒,大出血正在被送往醫院。司機聽了心急火燎,立刻跟司徒依依道歉,麻煩她下車換一輛,不能拉她。
司徒依依很理解他焦急的狀況,就提前下了車,打開包裏的折疊傘。站在雨裏攔了幾輛出租車,上麵都有人,根本不停。最後放棄打車的念頭,在雨中頂風艱難行走,折疊傘根本遮不住多少雨水,想到剛才聽見的孕婦,淚水不由地流下,在雨裏沒有人看得見傷心人的眼淚,也沒有人聽得見傷心人哭泣的聲音。
走到別墅的門口時,雨漸漸變小,渾身已經濕透,身體一顫打了一個噴嚏。
浩然穿著雨鞋,打著一把小傘在玩水,在路燈下,淘氣的在水坑裏踏來踏去,腳下水花四濺,玩的不亦樂乎。突然看見已經收起傘來的姐姐回來,頭發濕漉漉,失魂落魄的樣子,上前關切的問:“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司徒依依低頭擰了擰衣服角上的水,說:“沒有的事情”。
鍾浩然小聲地嘀咕:“估計離開李宅,見不到哲瀚哥哥,感覺失戀了,才這樣傷心。”
司徒依依瞪了他一眼,說:“沒事竟瞎想。”
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鍾鵬海,見到女兒渾身濕透打噴嚏,放下手中的雜誌,責備的問:“依依,你怎麼淋成這樣?知道下雨不打車回來,給家裏打個電話,還能派人去接你。”
司徒依依心裏並不高興,淡淡地解釋道:“沒事的,偶爾淋一場雨能洗刷一下心情。”沒想到眼前關心自己的父親,就是曾經造成楚經年一家人悲劇的人。
鍾鵬海氣得放下報紙,大聲說:“你這是什麼道理,淋出病來還不是自己難受。”
司徒依依沒再聽父親的數落,頭也不回直接上樓,蘇阿姨跟在後麵,進去幫忙找好換洗的衣物和沐浴用品,並把浴缸放好熱水。
晚上司徒依依做了一個夢,夢見李哲瀚和林雨茗在一片美麗的海灘上玩耍,碧海藍天,椰子樹、遮陽傘、躺椅、遊泳圈,海水中林雨茗身穿泳衣,抨擊水花和岸邊的李哲瀚嬉鬧,李哲瀚開始不予理會,後來也潦水反擊,兩人在海邊追逐起來,夢裏看見他們笑了,夢外自己也笑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司徒依依便感覺身子乏力,嗓子像火燒般疼痛,一摸額頭發燙,知道自己是感冒了。剛想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昏昏沉沉,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崔護士長,先請了兩天假。
楚經年在辦公室閉目休息,一隻手撚著手裏的一串金剛菩提子念珠。曹曼姝抬腳用力踹開了虛掩的門,幾步跨到辦公桌前,把一張調查令和一張通緝令摔在了他的桌子前。
曹曼姝雙目圓睜,怒氣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市公安局已經下令準備調查你,說公司注冊資金來曆不明,並懷疑你曾參與指揮過一起重大入室搶劫案件,不是我父親壓了下來,恐怕現在檢察院的人就坐在了你的對麵。剛才有三四輛警車去天朝KTV去抓侯曉光他們一夥人,說有人犯了殺人罪,你們最近在幹什麼好事?知不知道,9月份我們就快結婚了,萬一讓親戚朋友知道我的未婚夫是個搶劫殺人犯,讓我怎麼有臉活下去?”
楚經年剛才被嚇了一跳,定了定神看她一眼,語氣冷淡,直言不諱的說:“和我結婚你就是為了臉麵嗎?如果我不給你長臉,你就不考慮結婚了。如果我以後坐牢,或者被判死刑,你是不是馬上就跟我分財產。”派出所那邊的線人告訴他,韓秀芬留下的視頻中侯曉光打電話時,喊了“楚哥”,自己隨後又出現在司徒文景家,侯曉光這些年一直在自己身邊混,專案組組長張經輝第一時間將犯罪嫌疑目標鎖定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韓秀芬失蹤前的幾天,往自己的公司打過幾次電話,警方懷疑這次韓秀芬的失蹤和自己一夥人也脫不了幹係。
曹曼姝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大聲罵道:“你簡直就是個王八蛋,不是人,這些年不是我在後麵幫你到處拉攏人脈,尋找商機,靠我們曹家的勢力和關係,你能有今天嗎?還需要什麼,以至於你背後還去做這種殺人犯法的事情?這樣大的事情,竟然還絲毫不和我說,如果你真的做了殺人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蹺起腿,等著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