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撞見應淵和一個女人在醫院裏。”
崔國文被妻子這種說法弄樂了:“和一個女人在醫院怎麼了?他家裏好幾個姑姑呢,還有表妹一類的。”
袁安隻覺得眼眶疼。
身上的不舒服被放大了,父親突然吐血家裏亂成一團,現在女兒也不讓她省心。
如果崔瑩嫁不成應淵……
她替崔瑩努力了四年!
人生有幾個四年?
現在隻想回家,然後給崔瑩一耳光。
說過多少次了,別任性別任性。
現在好了。
“你給媽回個電話。”
崔國文給母親回了電話。
崔奶奶怎麼想,就覺得那個女的自己見過。
可……
“我當時站在一樓,他們從二樓下來兩個人攙著胳膊,好像她走路特別艱難……別是打胎了吧?”崔奶奶胡亂猜測著。
走路走成這個樣子,肯定不簡單。
一個男人陪著一個女人來醫院,看感冒嗎?
“媽,你確定看準了?你都沒見過應淵……”
崔國文不信。
應淵那孩子他見過幾次,不敢說摸透了應淵但也摸得七七八八。
那個孩子他的生活特別單調,他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
“我見過照片,人就和照片上一模一樣,三白眼不是他?”崔奶奶對應淵最大的印象就是這個。
老話兒說,長這樣眼睛的人會特別狠。
敢下手。
在農村來說,這種長相無論你長得有多好,農村人都不喜歡。
因為農村人的理解,狠就是要麼打仗要麼就會犯法,犯罪分子的長相。
現在不像過去那麼迷信了,這種狠可以解釋為在事業上有追求有耐心肯吃苦肯付出。
“身邊的女人大概多大年齡?”
“國文啊,我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
崔奶奶就覺得哪裏奇怪,自己念念叨叨:“那個女的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可那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看身高和那個瘦的勁兒就挺……”
她想了想,沒說出口。
她覺得像高陽。
但明顯高陽不長這樣的。
“是你見過的?”
“說不上來。”
崔國文和母親聊了幾句就快速掛電話了,袁安的臉煞白煞白的。
靠著牆手撐著差點摔倒。
“我送你回去。”
崔國文送了袁安回家。
崔國文安慰她:“我回頭和應紅傑打聽打聽,你放心。應家也不是那種沒水準的人,崔瑩耽誤四年的青春,應家總得對我們崔瑩負責的。”
袁安沒力氣講話。
應該?
道德能拿捏住一個人嗎?
她知道的,不可能。
如果應淵真的有了談戀愛的對象,那崔瑩就徹底完了。
可哪裏跑出來一個女人呢?
*
“奶奶?”
應淵對高家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就算是同學,就算曾經住在一個溝兒裏過,他對別人的事情也不太關心。
“嗯,你沒發現我的長相變了。”高陽一臉嘲諷地翹了翹唇角。
“沒有。”
高陽很想告訴他,大可不必。
這麼明顯看不出來?
誰看見她的第一反應都會說,她長得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之前出了一場意外,我的臉……”
她不太願意提起以前。
提起來以前,她就會想把崔國文在乎的一切都搶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