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的確要上鉤了,就是不知道這條大魚有沒有價值,能不能探得出她想知道的事情。
一個懷北人,跟一個南嶽國的女子生了孩子,然後這女子就賣為奴到裴家去當差了。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怎麼可能!這裏頭一定有事兒。
子時不到,陸辭秋不太能睡得著,她從空間裏又拿出一壇酒來,坐上屋頂,時不時地抿上一口。
心裏有事,酒越喝就越清醒,漸漸地她開始懷疑一些事情,比如懷北人改造了織布機,還改出了連弩,為什麼單單是懷北人改出來的?其它國家怎麼沒有這種本事呢?
堂堂南嶽,國力雄厚,不論國土麵積還是人口數量都勝於懷北,怎的這樣的奇人沒有出現在南嶽,反而出現在懷北?那奇人是什麼人?竟能有這種本事?
莫非……她想到這,心裏“咯噔”一聲,莫非也是一位跟她一樣,來自後世的穿越者?
若真是那樣的話,那麼未來南嶽與懷北兩國之間的戰爭,怕是要成為她與那位穿越者之間的戰爭了。
她很想知道那位穿越者是什麼人,來自未來的哪個時代。是在她之前,還是在她之後?
單憑紡織機和連弩是瞧不出的,因為這兩樣東西雖然改得很粗糙,但也有可能是對方有意而為之。就像她不願意一下子把太過分的東西帶到這個時代一樣,總得有所保留。
但此次懷北敗在了燕千絕手裏,她也開始擔心會不會刺激到那位穿越者,從而讓對方把更多後世的武器應用到古代戰場上。
萬一再像她一樣帶了空間過來,空間裏還有尖端科技,那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將是滅頂之災。
“白沭。”她輕輕喚了一聲,“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咱們話。我這裏還有好酒,分你一壇,保證是你從前沒有喝過的佳釀。”
有人影閃過,於她三步距離之處站了下來。陸辭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白沭卻搖了頭,“你是主子,又是女子,不合適。”
陸辭秋鄙視他,“我一個姑娘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麼?罷了罷了,知道你們規矩多,我也不強求於你。但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是那種規矩大過的主子,也沒真把身邊人當奴才。咱們在一起共事,你幫助我,我自然也會幫助你。
你可以把這種關係理解為朋友,總之不必太拘泥,如此才能相處愉快。而你也不用時刻都緊繃著,夜裏該睡覺睡覺,生活總得像個生活的樣子才行。
等永安縣建好了,我在縣主府為你留個院子,你也算有個自己的家。”
白沭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他是暗衛,打從記事起就被專門的組織培養著。
在他的意識裏,跟了哪個主子就要做到對那位主子的絕對服從,同時也將視主子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常年的訓練,已經讓他無所謂在哪裏睡覺了,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躺過床榻,也沒有過自己的房間。每日除了解手,其餘時間都要用來保護主子。就連吃飯都是風餐露宿,常常一就啃一個饅頭,甚至有時一連兩三都沒工夫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