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這話一出,她娘一把就將她的嘴給捂上了,同時還伸著脖子往外看,在確定陸辭秋已經走遠不可能聽到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慢慢把手放下來。
但還是瞪著眼睛跟她的女兒:“你瘋了?什麼話都敢往外!我同你過多少次,有些事情不得不得,你怎的就是不聽?還有,你管誰叫李婆子呢?那是你外祖母!”
“外祖母又怎樣?”婦人一臉的不屑,“她不過是在別人家裏當奴才而已,還不讓咱們明著相認,指不定這裏頭有什麼貓膩呢!”
“能有什麼貓膩?我不是過麼,家裏上輩有人入了奴籍,會影響輩的。雖到了你的下一輩就出了三代了,奴籍對他沒有影響,可是你呢?若讓你夫家知道你外祖母是個奴才,他還能要你嗎?肯定早早休了你另娶了!所以你還是把嘴給我閉上,別那些沒用的。
還有,我提醒你,雖然你不在陸家為奴,但那陸二姐她是縣主,是在大街上遇著了都得給人家下跪的人物。你跟她叫板,找死嗎?”
婦人被她娘得有些理虧,不甘地哼了一聲,倒也沒再別的。
直到娘倆走出回春堂,她才又問她娘:“你銀子不用我出,那應該找誰出?那可是五十兩,不是五兩,我夫家肯定是不會出這個錢的。難道你給我出?你有錢嗎?”
“我沒錢。”
“你沒錢你什麼大話?咱們折騰這麼半,誰都沒錢,那這病怎麼治?我不管,這事兒反正你得負責,我是你生的,我有毛病也都是你帶給我的,你不管我我就去死!”
“什麼死不死的?我不管你了嗎?我是沒錢,但是你外祖母有錢,咱們找她要去。”
二人著話走遠了。
回春堂的一個角落裏,霜華問陸辭秋:“姐先前是故人的親戚,哪位故人啊?”
陸辭秋笑笑,“一位咱們都熟悉的故人。”
霜華還是不懂,但也沒有再多問,隻:“色不早了,周掌櫃應該把前堂候診的都打發走了,咱們也回吧!姐昨兒一夜都沒有休息好,回去好好睡一覺。”
陸辭秋卻:“不急,咱們再等等,方才不是了麼,晚膳就在回春堂用。”
“姐真要在回春堂用晚膳啊!”霜華苦笑,“奴婢還以為姐是隨便的。也成,周掌櫃今晚上貼了餅子燉了肉,奴婢聞著可香了,咱們就在這兒吃吧!”
今日的回春堂喜憂參半,喜是因為第一開張,百姓都願意摒棄前嫌相信這裏。這無形之中就給了人們一種力量,讓他們更有使命感和責任感。
憂是因為大夫們診了一的病,什麼奇病怪病都見著了,患者各種不一樣的家庭背景也了解到了。有一進門就哭喪著臉,自己實在沒銀子的。也有一進門就跪下磕頭,錢一大把,就是沒有大夫能治好自己的病的。
因為第一開張,醫護人員互相之間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溝通,所以今日的晚膳大家就湊到了一屋來吃,隻不過男女分坐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