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元點頭應是,陸傾城感動得流了眼淚,一個勁兒地祖母對孫女的愛惜,孫女會一直記在心上,即使出嫁也會想念祖母,會記著自己永遠是陸家人。
陸弘文趁此機會端起酒盞,也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話。一家人紛紛舉酒,喝了今日家宴上的第一次集體酒。
不多時,司琴回來了,卻沒帶回蘇姨娘。
她對老夫人:“奴婢到落梅院時,蘇姨娘和三姐正在燒紙錢。蘇姨娘今日是她父親祭日,她心中思念父親,實在沒有心情來赴家宴。”
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在府裏燒紙錢,誰給她們的膽子?”一邊一邊對常嬤嬤道,“你叫人去端水,把她們那燒紙的火盆子給我澆熄了!踹翻了!今日月夕,不來也就算了,竟還給府裏添晦氣,這樣的人就該趕出家門,一輩子永不再讓她踏入陸府半步!”
陸蕭元趕緊勸:“母親嚴重了,莫要氣話。蘇氏之父確實是在月夕沒的,以往她也會在這一燒點紙錢,我因懶得管她們,也就默許了。罷了,隨她去吧,隻要她不出院子,在她那個落梅院裏,她們娘倆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陸老夫人還是不樂意,常嬤嬤覺得自己得替老夫人話,於是道:“老爺寬厚,默許了蘇姨娘行孝。往年也就罷了,但今年逢府中多喜,老夫人得一品誥命,二夫人得敕命,二姐封永安縣主,今兒下晌三位都要早早進宮去給皇後娘娘磕頭的。
還有大姐,明日她就要出嫁了,也算一喜。大少爺趕在今日回家,更是一喜。
您想想,咱們這邊慶著喜,她們在那邊燒著紙,實在是太晦氣了。
萬一把這份晦氣帶到了宮裏,衝撞到宮中貴人,那可如何是好?”
常嬤嬤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看老夫人心裏不舒服,陸蕭元那頭還不輕不重地敷衍,她就覺得自己必須得表現表現,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跟老夫人站在一頭的。
這陣子遇著二姐的事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幫襯,如果再不表現表現,老夫人該察覺了。
於是她對蘇姨娘母女提出了質疑,句句都到了老夫人心裏,老夫人很是滿意一直點頭。
卻不知此一番話歪打正著,正好也進了陸蕭元和陸傾城心裏。
原本態度敷衍的陸蕭元立即表態:“兒子知錯,此等事情今後絕不會允許再次發生。眼下就派人去將落梅院給封起來,把她們的火盆子給踹了。蘇氏母女三日不準出屋,是為避晦。”
陸老夫人點點頭,“罷了,就照你的做吧!老身總不能讓你把她們給趕出去。隻是定要著人看好了,別讓她們出來走動,把晦氣都封在她們院子裏。”
陸蕭元趕緊派人去傳話了,陸傾城端起茶盞送到嘴邊,喝茶時抿了一個不著痕跡的笑來。
陸辭秋眨眨眼,腦子裏回想原主的記憶,很快就翻出去年月夕時蘇姨娘和陸惜玉也是在院子裏燒紙,陸蕭元因為懶得搭理她倆,也沒什麼。但是陸夕顏卻撒了潑,她正好經過落梅院兒,沾了一身的燒紙味兒,平白的毀了一件新衣裳。
後來陸惜玉賠了她一件衣裳,她又沒有她的值錢,生生從蘇姨娘那裏搜刮了二十兩銀子才算完事。而原主也是從那次才知道,蘇姨娘的父親就是死在月夕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