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男賓席,皇子們都已經到了。
燕千絕挨著他七哥坐,另一邊坐著的是二皇子燕千揚。
此刻燕千揚正握著茶盞,目光剛從陸辭秋這桌兒收回來,然後偏頭跟燕千絕:“你家媳婦兒又在害人了。你這媳婦兒可真行,一點兒不帶挨欺負的,我瞅那魏康伯爵夫人的臉拉得比驢還長,想必沒少在你媳婦兒手裏受氣。還是你命好,找了個厲害的媳婦。”
他到這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轉手中茶盞,輕抿了一口,不再話了。
燕千絕也在留意對麵的動向,他是唇語高手,陸辭秋與那魏康伯爵夫人一來一回的是什麼,他一字一句全看明白了。
姑娘不受氣這一點他是真心佩服,但他什麼時候告訴她魏康伯爵位不能世襲的事了?
事兒是有這麼個事兒,但他似乎並沒有對她過。因為這對他來不過是件事,且跟自己挨不上關係,犯不上專程與姑娘一次。但老爺子替魏家保密倒是真的,故而這件事情京中知情人並不多,且都集中在皇家……
他看向他二哥,半晌道:“是你將魏康伯爵位不再世襲之事告訴阿秋的?”
燕千揚點頭,“啊!對啊!就在難民營的時候,後麵幾都沒什麼事幹了,閑著也是閑著,就隨便聊唄,聊著聊著就聊到魏家的事了。怎麼了?她問你了?”
燕千絕搖頭,沒再話。目光又向陸辭秋投去,趕巧這時陸辭秋也向他看過來,見他正望著自己,遠遠地比了一個“耶”!
燕千絕有點兒懵,兩隻手指比劃一下是什麼意思?記憶中,似乎幼年時江皇後逗他玩,會那樣比一比,裝作自己是兔子。可此情此景,以他對陸辭秋的了解,比劃這一下絕對不能是兔子的意思。怕是有別的解釋,待回頭得好好問問。
三皇子燕千淩今晚也來了,正跟大皇子燕千莫湊在一處低頭著什麼。
二人一個著白袍,一個穿黑衣,燕千揚:“你他們兩個像黑白無常吧,老大又長得胖了點兒。老三確實是挺像的,你瞅他瘦得那個樣,怕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吧?”
燕千絕往邊上瞄了一眼,嗯,老三的確很瘦,且是那種不健康的瘦,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點兒脫相了。
但你要他有什麼大病,怕是也沒有,因為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還是挺足的,且那種瘦可能也是讓過於肥胖的大殿下給顯的,畢竟大殿下的肚子都頂著桌子邊兒了。
在他二人右手邊坐著的是四皇子燕千風,今日四皇子帶了將將三歲的皇孫進宮,這會兒那孩子爬在他腿上,他麵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自己的兒子,時不時地護一下,生怕孩子磕著。那孩子去抓桌上的碗碟,他也心翼翼地看著,還剝了個果子喂孩子。
燕千揚又有話了:“今兒倒是沒見老四家的大兒子進宮,就連他那位正妃也沒進宮。聽老四不喜歡正妃,連帶著也不喜歡正妃生的大兒子,是有這麼回事吧?”
燕千絕撇了他一眼,“二哥這是在問我?”
“啊,是問你啊!”
燕千絕皺皺眉,“二哥若實在無聊,就去幫四哥帶帶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