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指給他看:“坐在第二排、左數第三位,穿著藍服的,那位便是我們的姑母。”
陸榮軒揉揉眼睛抻著脖子去看,看了一會兒便:“姑母長得可真好看。姐,那表姐呢?”
陸辭秋也開始找七公主,可惜沒找到。
她搖了搖頭,“表姐今晚沒來,這華音殿上我也沒有看到她。”
“她為何不來?”陸榮軒有些失望,“我還沒見過表姐呢!但國子學裏有一位同窗,他見過表姐一次,表姐長得很漂亮,就是冷冷清清的,隻遠遠站著,微微垂目,完全沒有身為公主高高在上的樣子。若不是有人告訴他那位是七公主,他還以為是個衣著體麵的宮女。”
陸辭秋便問:“他有沒有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陸榮軒想了想,道:“他是去年。姐,皇表姐是不是生活得不開心?”
陸辭秋點點頭,告訴陸榮軒:“每個人生活都不容易,不管是在相府還是在皇宮裏,都有自己的難處。你想想我們從前,是不是也很辛苦?不過辛苦總會過去的,我們現在好了起來,就要相信皇表姐也可以好起來。待他日尋個機會,我帶你進宮看看她。”
孩子用力點頭,“好,那位同窗將皇表姐得仙一般,軒兒很想見見她。”
陸辭秋卻微微皺眉,“你那位同窗是做什麼的?他是在所有人麵前總起皇表姐嗎?”
“不是,他沒有。”陸榮軒趕緊替同窗申辯,“他隻同我了,因為他知道那是我的皇表姐,才來向我打聽。起來,他隻是個官家的兒子,雖是嫡子,但因為父親官,所以在國子學裏挺孤單的。不過這個孤單可不是因為別人不理他,而是他自己不願意跟咱們玩。”
陸辭秋再一次感歎這孩子真早熟,五歲不到能這麼多話,還懂得這麼多道理。
得虧是送到了國子學,要不然在外麵的私塾,怕給孩子耽誤了啊!
她先前還有教這孩子習武學醫的打算,現在想想,覺得簡單懂些武功能鍛煉身體就行了,這孩子的重點還是應該在功課上,要不然真白白浪費了這高智商。
到底還是遺傳基因強大,想那陸蕭元能從一介草民一路做官做到左相,智商定然也不低。
此時,朝臣們祝福月圓人團圓的話已經得差不多了,隨著衛離又一嗓子,宮宴開始進入下一個環節:看歌舞。
從古到今這類的宴會差不多都是這個環節,領導先講話,關懷下屬,然後上歌舞、吃東西。參宴人員開始交際,推杯換盞,有事辦事沒事閑聊,待酒足飯飽,領導再總結一番,這場宴會就算圓滿了。
但今日有所不同,因為人人皆知懷北使臣到了,且已經進了宮。但這會兒還沒到華音殿,那想來應該是要在宮宴中場才出現的吧!
有人往皇子席間看了一眼,目光在七皇子和十一皇子間幾多徘徊。
懷北要往南嶽塞兩位郡主的事已經瞞不住了,且很多人已經知道那兩位郡主是衝著七皇子和十一皇子來的。這讓他們又是生氣又是可惜,但同時也多了一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