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有人糾正她:“是求和,不是議和,夫人可別差了。”
“對對,是求和,是向南嶽低頭求饒,我們可不跟你們議和。”
“照這麼,這種算投降吧?”
懷北使臣眼瞅著眼下談判局勢從雙方議和變成了懷北求和,現在又成了懷北投降,他們很生氣,但是眼下是在南嶽的地盤上,再生氣也沒辦法發作,否則隻能使自己更被動。
再加上先前劉召安冒冒失失地跟陸辭秋話,的確是他有欠考慮,眼下南嶽人紛紛做出這種指責,他也無話可。
懷北的三皇子已經對他下了命令:“劉尚書,你理應向陸家二姐道歉。”
劉召安順坡下驢,衝著陸辭秋揖了手,深深施禮:“都是本尚書的錯,請陸二姐原諒則個。為表誠心,明日本尚書會派人去左相府送賠禮,請二姐收下。”
陸辭秋還在抹眼淚呢,心裏也後悔,剛剛辣椒水抹多了,這會兒眼睛辣得很,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隻要眼淚停不下來,戲就停不下來,於是她抽抽嗒嗒地跟懷北人:“不知尚書大人是不是要殺了我,就因為我治好了我們的十一殿下?”
劉召安趕緊道:“絕無此事,二姐多慮了。”
“是我多慮了嗎?”陸辭秋點點頭,“是多慮就好,那麼既然懷北人沒有殺了我的打算,就請你們不要總派著死士跟著我,動不動就派出三十名死士對我進行圍攻吧!”
嗯,辣椒水效用已經差不多要過去了,她的眼淚終於漸漸變少,不再洶湧外流。
人們眼瞅著陸辭秋從一個柔弱到隻會抹眼淚的姑娘,變成張口就懟懷北使臣的厲害人物,一個個也佩服得不行。這陸家二姐,真是變臉就變臉啊!
變了臉的陸辭秋用燕千絕的帕子擦了一會兒眼睛,又喝了口茶水,然後又看向劉召安:“是不是得跟我們南嶽人解釋解釋,你們那些個死士是從哪兒弄出來的?是跟著你們一起從懷北來的,還是早早就潛伏在我南嶽國境之內?”
劉召安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陸辭秋居然直接就把這件事情給了出來。
眼瞅著劉召安愣在當場,陸辭秋就冷了一聲,“怎麼著尚書大人,你該不會覺得我不能把那件事情出來?那怎麼可能,我哪能是那種吃了虧還自己往肚子裏咽的人。哦對,我也沒吃虧,吃虧的是你們那三十名死士……哎,當初是殺了多少個來著?”
她突然看向燕千絕,雖然當時在她身邊的人是燕千揚,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要把這件事記在燕千絕頭上。因為她與他是未婚夫妻,她二人在一起沒有人能什麼閑話,但如果扯上燕千揚,人們總歸是要一句:大半夜的陸二姐居然跟二皇子在一起,成何體統!
至於懷北人會不會揭穿她,這個她是不擔心的。因為但凡懷北人出“那晚上與你在一起的根本不是十一殿下”這種話,那就相當於承認了她對他們的指控,承認了他們真的派出了三十名死士去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