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陸陸續續開始上馬車了。
雲婉兒要上羽王府的馬車,司琴勸了一陣,說什麼怕過了病氣之類的話。
但雲婉兒也說了,就算過了病氣也不怕。她是表姐,又很快要成為相爺的妻子,傾城病了,她說什麼也要貼身照顧,這是她應該做的。
司琴沒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雲婉兒進了車廂。
這頭素言一看雲婉兒去跟陸傾城坐了,無奈隻得跟著老夫人上了同一輛馬車。
老夫人年紀大了,剛才二老爺特地囑咐老夫人車裏一定要多跟個人侍候。
她還想著雲婉兒肯定會往前湊合呢,沒想到雲婉兒去巴結陸傾城。
這活兒隻能落到她身上,誰讓康氏沒來呢!
陸老夫人不是很待見素言,她覺得素言出身太低了,丫鬟做姨娘,怎麼聽都像個笑話。
可是再想想康氏是個唱曲的,可能還不如奴婢呢!畢竟以前宮裏也曾有過宮女當妃子的先例,卻沒聽說過皇帝把風塵女子招進宮裏。
這麼一想就舒服了許多,默許了素言跟著她上同一輛馬車,但卻有些後悔,為什麼沒趁臨走之前再給她兒子安排個女人侍候。這不是便宜了康可心麼!
陸辭秋沒急著上車,她往後退了退,看向巷子口。
她早起已經叫人去接陸榮軒了,這會兒也該到了。
既然是祭祖,那肯定能去的人都得去的。就連陸傾城都回娘家跟著一起去了,陸榮軒沒道理不跟著。再說,她也不放心陸榮軒留在京城。
很快就有馬車從巷子口拐了過來,還是輛宮車,是莊王府的。
陸辭秋迎了幾步,讓宮車停在了一個距離府門還有一段路的位置。
車簾子掀開,陸榮軒最先探出頭來,叫了聲:“姐姐。”
陸辭秋點點頭,也沒應聲,隻是腳一點地,直接躍到了宮車上頭,然後進了車廂。
陸老夫人遠遠看到這一幕,就冷哼了一下,說:“不知道檢點,跟十一殿下訂了親,還跟二殿下不清不楚的。這天都沒亮呢就往人家車廂裏鑽,誰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常嬤嬤說:“老夫人多慮了,剛剛老奴看見小少爺在莊王府的宮車裏呢,能有什麼事啊!”
陸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如今是愈發的會向著她說話了,怎麼著,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到底是侍候我的還是侍候她的?”
常嬤嬤趕緊解釋:“老夫人誤會了,老奴的意思是,這種話千萬不能隨便說,萬一叫別人聽了去,再把謠言四處一傳,那咱們家可就完了!”
老太太想說那是陸辭秋要完了,跟家裏有什麼關係。可很快就想到這種事一旦沾了邊兒,皇上絕不會輕饒了陸家,十一殿下也不會輕饒了陸家。這還真是她大意了!
於是閉了嘴,再不多言。
陸辭秋這會正坐在宮車裏接受燕千揚的批評,他說:“你是真行啊!真沒良心啊!昨兒我聽說你城裏城外的跑,跑完這家跑那家。我知道是你要離京,在趕著交代事情。所以我就在府裏等著,因為我覺得你肯定也得來跟我說一聲,跟我交代交代。
結果你可倒好,人是來了,但卻不是為了跟我交代事情,而是給我送來了一個神經病,然後你就跑了!你居然頭都沒回地跑了!陸辭秋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
後來我又為你著想,我覺得你可能是半路被那神經病給纏上了,沒辦法,隻能先跑。
於是我就又在府裏等。結果等到半夜你依然沒有露麵,我這才確定,你是把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