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琴,你開開門好嗎,我有話想跟你說。”傅宏博放低了語調,褪去了以往的冷硬,是多年未有的柔情似水。
一門之隔,於門外的人而言是驚喜,於門裏的人,則是驚嚇,惶恐,委屈,憤恨!
死死咬緊牙關不哭出聲來,打從被簡遲儒救起的那天起,岑思琴就發誓再不會為傅宏博流一滴淚。
自以為心如磐石,可她再也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猝不及防的重逢,她還是不爭氣地哭了!
恨透了自己的沒用,可她就是管不住。
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仿佛要把積攢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一股腦兒發泄出來似的。
“思琴,我見過簡鶯了,那是個好孩子,你教得很好,這些年辛苦你了,謝謝!”
傅宏博的一句“謝謝”,像是磨盤碾過岑思琴的五髒六腑,壓得她心肝疼。
他該對她說的,僅僅是客套的謝謝嗎?
他當她是什麼,利用的工具,以前助他平步青雲,現在充當生殖機器?
傅宏博,想不到你還是如此薄情,太叫我寒心了!
門冷不丁打開,再次出現在傅宏博眼裏簡鶯已經拭去了淚痕。
雖然紅著眼眶,可那犀利的眼神和氣勢裏看不到半點傷心,隻剩寒涼,叫傅宏博忍不住顫抖的寒涼。
“傅宏博,你走吧,你的謝我受不起。簡鶯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放心,我會帶她離開,不會踏進你們傅家半步!”
岑思琴的態度叫傅宏博倒吸一口冷氣。
“思琴不是的,我是想......”
“傅宏博,我不欠你什麼,簡鶯更不欠。放過我們吧!”
一句求放過,生生斬斷了傅宏博的所有希冀。
明明擁有了全世界,可這會兒,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傅宏博隻覺孤獨,就像二十多年前看著她離去時一樣,叫人恐慌的孤獨。
“思琴......”再次開口,聲音已是疲軟無力,除了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傅宏博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撲通”一聲,岑思琴猝不及防地下跪驚了傅宏博一大跳。
那是他深愛的女人啊,是他虧欠了她的,她怎麼反倒跪下了?
急急上前想要扶起她,岑思琴態度堅定決絕,“別碰我,我已經髒了!”
一句“髒了”,生生把傅錦程的心口挖了個大洞,血流不止。
“不,思琴,你沒有......”
“傅宏博,事到如今,你還在自欺欺人嗎?”岑思琴的語速很慢,字字句句如同尖刀,把傅宏博紮得千瘡百孔。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總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隻是想跪求你,放過我們母女,放過鶯兒吧!
如果事先知道傅錦程的身份,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如今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我會帶鶯兒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踏進這些是非。
如果你真當他是你女兒,對她還有那麼一絲半點愧疚,就請你放過她吧!
她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我不願讓她重蹈我的覆轍,淪為勾心鬥角的棋子。”
“思琴,你開開門好嗎,我有話想跟你說。”傅宏博放低了語調,褪去了以往的冷硬,是多年未有的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