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鄢點頭。
本以為開車隻是從地下車庫開上來，沒想到……上官澤的意思竟然是讓人從豫園重新開車過來。
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他們兩人麵前。
還得有個司機。
顧雨鄢道：“是你做引擎蓋上還是我坐引擎蓋上？”
“……”失策了。
他沒想到自己現在不能開車。
跑車裏麵隻能坐兩個人。
上官澤蔫蔫地讓司機把自己的寶貝兒開回去，再讓另一個司機把車庫裏的車開過來。
依舊是坐上了這輛普通的車。
兩人一起去了江邊的大橋上，也就是上一次他要鬧跳河那裏。
江邊的風吹得烏拉烏拉的，一下車，顧雨鄢就將手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上官澤憂鬱地走在旁邊，學著簡雲硯的氣質，談吐盡量優雅。
配上他那副特別的妝容，就像一個遇到煩心事的小醜。
顧雨鄢吸了一口氣，手指冷得發顫。
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約女孩子出來淨吹冷風的。
兩人趴在欄杆上，說著一些有的沒的的廢話。
兩人聊了人生規劃，聊了容七，聊了一些過往。
上官澤忽然立起來，定定地看著她，“顧雨鄢，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顧雨鄢看著他，點頭，聽他說。
“我……”話到嘴邊，忽然卡殼，他很努力地想要吐出那幾個字，但就是吐不出來。
“我……”
像便秘一樣，上官澤想給自己兩拳。
他的臉色明顯帶著一絲焦急。
顧雨鄢就靜靜地等著，聽著他說話。
“我……”特奶奶的！
上官澤要罵人了，罵他自己。
這麼多年學的東西仿佛全部被丟進江裏去了，他著急，但是又無能為力。
轉頭喝了一口冷風，清醒許多了。
他嗆了一下，快得讓人聽不見聲音，“我有點喜歡你。”
聽在別人耳裏像是一句囈語。
顧雨鄢果然沒聽清。
這裏有風聲，還有汽車偶爾經過的聲音，“你說什麼？”
風吹起顧雨鄢的長發。
顧雨鄢的頭發已經變成了一頭烏黑的直發，柔順亮麗，完全是女神標配。
“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上官澤又快速地說了一遍。
顧雨鄢失笑，“你在跟我打啞謎嗎？”
“……”上官澤歎了一口氣，轉身，認真地看著顧雨鄢，一字一句道：“雨鄢，我說，我有點喜歡你。”
“……噢”顧雨鄢應了一聲，笑了一下，轉頭看著江裏的船，久久沒有回應。
也是，她要回應什麼呢？
上官澤苦笑一聲。
也不說話，轉頭看著江裏的水。
顧雨鄢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上官澤接下去要說的話。
冷得實在受不了了，突然轉身往回走。
橋很長，風很大，顧雨鄢的長發和大衣都被風吹了起來。
該死，他剛剛應該把衣服脫給顧雨鄢的。
上官澤之前腦子短路，什麼也想不起，現在見人走了，才反應過來。
他懊惱地咬牙，轉身對著欄杆給了一拳，恨自己的嘴總在關鍵時刻發揮不出作用，恨自己的腦子遲鈍。
她走得這麼決絕，隻怕是再也不想看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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