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大褂的白鴿手裏端著托盤走進來,淺淺地朝他點了點頭。

簡雲恒也微微點頭。

白鴿給他換藥,很細致。

簡雲恒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低著頭給他換藥的人,“你有些眼熟,我們見過嗎?”

白鴿搖搖頭,又點頭。

簡雲恒嗓音好聽,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是啞巴嗎?”

沒有惡意,甚至是善意的詢問,讓白鴿有些無語。

白鴿戴著口罩,搖頭。

簡雲恒輕笑了聲,又道:“原來是不想跟我說話。沒關係,你不喜歡我就不說話了。”

白鴿一愣,怔怔地抬頭看著他。

可簡雲恒的視線卻移向了別處,倚在病床上,姿態優雅。

哪怕受傷讓他盡顯狼狽,他也依舊保持著他作為影帝特有的風采。

簡雲恒低著頭,眼底思緒萬千。

片刻後,他道:“麻煩能幫我找一個輪椅嗎?我待著有些無聊,想出去轉轉。”

白鴿點頭,這兩天,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她跟孫芷桐都能為他辦到。

簡雲恒挑眉。

莫不然這兩人是他的私生粉?故意把他拐到這裏來劫色的?

傷有點重,但還沒到死的程度,卻不讓他離開,很奇怪。

然而,白鴿卻什麼也沒有表示,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一樣,換完藥就離開,絕不拖泥帶水,也絕不開口說一句話,活生生的一個野生大夫。

到現在為止,簡雲恒都不曾聽見過她的聲音。

病房重新陷入詭異的安靜。

簡雲恒的視線掃著四周,他天生對鏡頭敏感,哪怕是針孔攝像頭,他也能感知出來。

他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幾秒鍾之後,才緩緩移開。

白鴿推了一個輪椅進來,簡雲恒自己撐著床坐上去。

腿上和手臂上還有石膏,手背上和臉上的傷口剛剛都被換了藥了,帶著一絲清淡的香味。

簡雲恒坐上輪椅,單手滑著往外走。

僻靜的衛生所並不大,繞了一圈十分鍾都不到。

簡雲恒滑著往外麵走。

外麵隻有一條泥巴路,周圍都是樹,白鴿和孫芷桐都沒有跟上來。

簡雲恒垂著眼睛,一路往外滑,穿進樹叢裏,輪椅卡在裏麵動也動不了。

他站起來,單腿撐著樹靠著休息。

衛生所被樹林掩蓋,周圍荒無人煙,這裏像是被廢棄的地方。

簡雲恒抬頭,看著遠方,眼底帶著一絲迷茫。

這是把他拐到哪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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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漸被黑意籠罩。

容七和夜小寶在山腳下等到了夜南深幾人。

夜南深一身寒意,麵目冷淩,帶著容七回民宿。

三娘很識趣地下去準備晚飯,留下她跟夜南深商量。

爆炸的地點他們都看過。

那一段路都被碎石堵了。簡雲恒跌下去的崖下有兩個人的痕跡,但他們兩人滾下去的地方不同。簡雲恒滾下去的地方更深,下麵被帶著荊棘的草覆蓋,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夜南深蹙眉:“我懷疑簡雲恒被人帶走了。”

容七微微抬頭,肯定了他的想法,“嗯。”

她調出入山口的監控,指著屏幕裏出現的一抹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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