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滴答滴答”從陳舊的水龍頭裏流出,紅色的光映在韓召天的臉上,襯得陰森恐怖。
他放下手機,雙腿岔開,靠在沙發上,凝神在想著什麼。
肯定是有人跟蹤了顏暮,司澤徒才會如此說道。
可……除了自己還會有誰知道顏暮的事情。
林隊那邊現在連查到顏暮是誰,都沒查到。
除非?
韓召天眉頭緊皺想到了什麼,他還記得兩天前他去陳俊生那裏赴約,喝得爛醉,迷迷糊糊之間會不會自己說漏嘴了什麼?
陳俊生是韓召天的合作夥伴,是真正的互利共贏,跟司澤逸和司澤徒都不一樣,總體來說韓召天還有幾分害怕陳俊生。
畢竟他生產出去的東西,要靠陳俊生幫忙賣。
他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小陳啊,現在方便過去找你嗎?”
“方便,你過來吧。”
陳俊生聲音清秀不帶混濁音,是個二十七八小夥子該有的。
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陳俊生畢業於他人都夢寐以求的科北大學,一代科學生物研究的奇才,卻偏偏選擇了銷售行業,到他手裏的東西,就沒有賣不出去的。
韓召天每次給他的東西,他都不問,他對這行業摸地透透的,隻要有錢賺就行,不過這錢得賺的痛快。
要是韓召天有一句話讓他不痛快了,他都能隨時抽手,讓韓召天一切皆空。
能幫韓召天的,他是為數不多裏的那一個,還是頭牌。
韓召天果斷去往陳俊生的住處,陳俊生沒有公司但卻用網絡聯係著上千萬個人,這些人都是他強大的後備軍。
東風小巷裏的第一排,最裏邊那個小平房就是他的容身之地。
“小陳,你在嗎?”韓召天敲門輕聲喊道。
“進來吧。”
等到回應後,韓召天主動地把拐杖留在了門外的一旁土堆上,他確保周圍沒人會拿走後,進了門。
這根拐杖是他委托小陳幫自己做的,裏邊安裝的微笑機關等小陳都一清二楚。
這麼危險的物品帶進小陳的門,屬實會讓人覺得像在逼宮。
“又在做題?”韓召天擠進狹窄的屋內,隨口問道。
“嗯。”
屋內安靜,隻有筆刷刷的聲音。
“你來什麼事?”唰唰的筆聲停下,陳俊生開口問道。
韓召天故作鎮定,坐到陳俊生的床邊,手指敲打著腿部。
隨後他才說道:“我那天晚上喝醉,說什麼了嗎?”
“你能說什麼。”陳俊生勾起嘴角與他對視,“怎麼,有事情瞞著我?”他問道。
“沒有,沒有。”韓召天心虛地擺手,他立馬變了臉說道:“沒有說什麼就算了,我就是覺得缺失了一塊和你的友誼回憶,很不舒服。”
嗬嗬,真是變臉達人。
一隻鸚鵡報時道:“主任你該睡覺了,主任你該睡著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韓召天知道陳俊生的習慣,就是一定會早睡早起,拉自己喝酒也會選在白天。
“慢走,不送。”陳俊生聳肩,對他說道。
他手上已經開始收拾起桌麵上的文件。
韓召天也很識相,“好,你繼續寫。”他說道,可是心底還是存有一起懷疑,他一般直覺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