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召餘光掃向身後的高樓，他知道此時韓召天在看自己。
“我要跟您們談判，我這裏有人質。”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小刀，抵在司澤逸的脖子處。
林隊和王隊舉手示意身後的幾名警員放下槍，林隊眉目焦灼地問：“你想要什麼？”
“砰。”
小召右耳一動，察覺到不妙的聲音。
這個要什麼的問題，他就不回答了。
若是非要問，就問王隊他想要什麼吧。
煙花在空中綻放，樓頂的子彈直奔小召和司澤逸而來，一個閃電般的側身壓在司澤逸身上，直直穿小召頭部。
鮮血在地上渲染成花朵。
子彈殼落地，他在今天落幕。
“小召。”王隊大喊，他跑上前，接住快要落地的小召。
有些人不會出現在警員的名單裏，也不會出現在大眾的視線內，一直在默默付出，
小召倚靠在王隊肩膀處，他殘喘著最後一口氣，擠出了一個微笑，“哥。”他輕聲在王隊耳旁喊道，
他們哥倆好久沒坐在一起吃過飯了，小召看著哥哥的臉，是驕傲的。
他手臂顫抖著，從口袋掏出他當臥底多年以來收集的韓召天犯罪證據U盤。
王隊接過，嘴角抽搐著。
自責和懊悔冷紮在他的胸口，小召最後對他囑咐道：“哥，記得查韓召天賬，你好好做警察，保護好人民，我就先走了。”
手臂滑落的這一刻，是無悔。
另一邊的劉禕蔓早就不顧危險地衝了上去，接住了血肉模糊的司澤逸。
她直接扒開袖子，原本放鬆的心又提起，她沖大家搖頭說：“這不是司澤徒。”
所以真的司澤徒還在頂樓。
司澤逸被轉交給警員處理傷口。
這一幕幕都被韓召天看在眼裏，一行淚從他眼角褶皺處流出，他萬萬沒想到，從小召還是個嬰兒開始，就被安排在了自己身邊。
一手帶大的怎麼會沒有感情，可也隻有那幾秒而已，他不脆弱所以不會矯情，也不需要什麼感情、愛那些荒謬之倫。
韓召天用五秒的時間調整了自己心情。
隨後又重新拿起搶，向樓下發射。
“砰”一槍與顏暮擦背而過，打在地上。
李朝心口一痛，被嚇住，他眼中光芒閃動，白著的唇微微喘息著。
“砰”又一槍。
得不到就毀掉？
顏暮發覺這槍是衝自己而來。
“砰”又一槍，死追顏暮不放，李朝也察覺到，他忍著撕心裂肺的苦楚，拚盡全力將顏暮拽到自己懷裏。
這一拽，耗盡他所有精力。
他在顏暮耳邊輕喘著，重重和顏暮一同倒在剛來支援的武警車後麵，躲過了子彈，卻暈了過去。
“李朝？”少年身上帶有的獨特木香味道迸進顏暮的鼻腔，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觀察男孩，她的呼吸好似被封住。
她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李朝，不由得被少年剛剛的舉動勾起心中酸楚，眼眶微熱。
子彈聲還在繼續，王隊雙手往後擺著，向所有人大喊道：“往後退，全部往後退，太危險了，讓所有人上車！”
樓下根本打不到樓上，而樓上能把他們觀察的仔仔細細。
林隊手臂也不慎被射中，忍著陣陣抽痛，他靠在警車座椅上，拿起對講機，命令道：“他們就在72℃方向處，頂樓18層，想辦法進入，要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