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起身回宿舍,一位秀麗的女生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位女生的感覺,好像自己。
顏暮心中一頓她望著那位女生側臉,看到的是那位女生的堅硬和裝出來的傲嬌。
女生是在等誰吧。
“你還在等他?”女生的朋友提拉著拖鞋走向她,問道。
女生不語。
“你也就是賤,人家對你好的時候你不喜歡,還說人家,現在他不喜歡你了,你還非往上貼。”她朋友兩袖清風,雙手插進睡衣兜裏,倒是看得透徹。
女生聽後,一直注射著門口前方的目光才挪開,看向自己的朋友,滿臉高傲地皺著眉頭:“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了?”
顏暮聽著她們的對話,心如刀插,這位女生好像自己,口氣和心情都好像……
女生的朋友要走,可她大概做了某種決定,在離門口的十米之處憤怒地大喊道:“就十站地鐵的距離,要想見你,怎麼會忍不住不來?”
十站。
是啊,昊林高中離科北大學也就十多站的距離。
李朝喜歡自己又怎麼會不來?
女生與朋友的對話敲醒了顏暮,她終於破防,眼淚掉了出來,她的提問有了答案,李朝放棄了自己,也不會和她一起上大學。
那位女生也在這時候,忍不住抽泣起來。
“我該怎麼辦?”女生再也不顧精致的妝容,抱向她的朋友。
朋友拍著她的肩,安慰著說了一句讓顏暮警醒的話:“能怎麼辦,還得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啊。”
是啊,總是要活下去。
經曆了林兮兮的離去,一件件突如其來的事情,還有離開四人小分隊,離開李朝,顏暮終究是懂了人總有悲歡離合這句話。
顏暮回宿舍時候,那位女生還在哭。
女生大概和她一樣都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傷透了是不會再回來的。
回到宿舍的顏暮獨自一人坐在陽台上,消化著這些痛苦,好久好久,她又記起什麼,站了起來。
她走進臥室,在一個角落裏,拿出一個空盒子放在自己心口。
那是極光的空木盒。
她緊緊握住,那天她開踢後,又去尋了回來。
眼角情淚劃過,這便是最終結局了吧。
校門口兩位女生的對話成了警醒了她。
是她說的那些狠話,是她做的那些狠事,她已經深深傷害了李朝,她哪裏還有什麼資格渴望能再見一麵李朝,想必現在李朝已經惡心透了自己。
那就這樣吧,殺死蟎蟲的少年會是她心底的秘密,誰也別再認識誰,生活還要過下去。
她的大學時代已經開啟,高中時代已經結束。
別在想不該想的人了。
鬧鍾響起,雷打不動的九點到了,顏暮把空盒子重新放回剛剛的位置,她吞了一口熱水,打了一盆熱水,把毛巾泡後,擰幹又拿出來。
那塊毛巾被她貼上自己的額頭,她搜了百度,熱敷可以消除一些頭痛,即使效果隻有一絲絲,顏暮也要嚐試。
她不再是側身蜷縮成一團,而且平平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