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除了出去旅遊時候跟著旅遊團或爸爸住過酒店,其他時候還真的沒踏入過酒店大門,隻好把艱巨的任務交給司機師傅。
顏暮家到科北的路,不近。
大概就是剛剛司澤徒開車的一個小時外加他們中途吵架又轉車後到家的40分鍾。
又是這白帶子般的公路,顏暮望著窗外,匆匆劃過她眼前的樹就好比她的心情,一直一直見不到底。
她不能不承認這段時間是有開心的,隻是現在才發覺開心是短暫停留的,隻有痛苦一直維持。
她有時候想,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出租車司機默默地打開車裏暖風,殊不知涼的心很難捂熱。
她忽然看向李朝,她確信那天是自己誤會了他,誰會像個傻子一樣為了報複而處處陪伴,隻有為了喜歡吧。
“跟著我,不累嗎?”
“不累。”
“我的家庭關係包括我都很複雜,我不值得。”顏暮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說完扭頭繼續看向窗外。
她知道李朝喜歡自己,可自己不配。
複雜,是真複雜。
事情,也是不少。
隻不過,沒關係。
李朝把顏暮轉過來麵對自己,搖頭對她溫柔地說道:“世間沒有誰能決定你,可以不可以被愛。”
如果眼前的人換作別人,他還真不能確定。
可偏偏是她,像一束桔梗花帶著柔光出現在他麵前,還有那年的電視裏。
人們常說一見鍾情是兩個人互相的靈魂認出了對方,那他們算不算?
不知道,反正他會愛到極致,愛到深沉。
李朝的話擊進顏暮內心最深處,她楞了楞收起那絲柔軟,假意擺出高冷和強硬的態度反問:“那如果我一直不答應和你在一起呢?”
“那就陪你到天荒地老。”
“你不結婚不生孩子了?”
“不了。”
李朝如此堅決,讓顏暮心底破防,內心那些逃避的借不攻而破。
誰不想被堅定的選擇,她慌亂的眼神快速找到一處能固定目光的地方——李朝身後的玻璃窗問:“那我有喜歡的人,怎麼辦?”
這個問題難住了李朝,其實以前他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沒有這麼正式。
他修長的十指交叉握拳,低頭失落地想了起來,額前碎發遮住了清秀的雙眼,就這樣過了好一陣,他想到了一個答案。
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地說道:“看著你們開心,即使會像臨死那麼痛苦。”
顏暮對視著李朝這布滿血絲的雙眼,隻是呆呆地聽著,也不再說話,不再問。
??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前,司機師傅招呼他們下車後也揚長而去,他搖著頭哼著曲打開對講機,開始和別人敘說剛剛聽到的的故事……
“你先住這裏吧。”李朝把辦理好的酒店房卡遞給顏暮,顏暮也不說話,就接著,愣愣地跟著李朝上電梯。
推開房間門,整體環境算得上高檔,顏暮路過桌椅、房間中心的地毯、陽台、落地窗、衛生間、衣櫥徑直走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