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緊貼在女孩心髒處的位置，顏暮隻覺得心在砰砰砰直跳不止，她收起合同，將它們胡亂折疊成一方塊揣進自己的兜裏，帶到林兮兮的房間。
時間安排一時淩亂，再加上時差，還有這裏氣候讓顏暮後腦勺暈沉暈沉的。
一個念頭從顏暮腦海閃過，不會是林兮兮知道醫院實習要簽約三年，但她就是不說，讓自己狼入虎穴？
欺騙她，這種幾率太小。
顏暮推開門找到林兮兮，林兮兮病床旁邊這幾天都十分熱鬧，尤其胡琴和顏振華總跟她說笑話。不過顏暮一進來，大家都陸陸續續退了出去。
“兮兮，我不知道你看合同沒有，我現在才看到這個合同是三年的合同啊！”顏暮把合同遞在林兮兮麵前，滿臉焦急。
“三年！怎麼會是三年？”
“你也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劉禕蔓擔心地望著顏暮，拉起她的手，“你不會懷疑我知道不跟你說吧？”
“沒有，就是問問。”
顏暮有氣無力地搖著頭。
顏末冷淡地回應，反而讓林兮兮覺得顏暮不相信她，林兮兮說著說著情緒便激動起來。
“真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這份合同其實是陳醫生給護士的，最後又到了我手裏。而且我一個月後人都要沒了，我讓你留在這裏幹嘛呀？”
“你相信我吧？我真的隻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陳醫生到底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你相信我吧？”
林兮兮一直不停地追問。
她又出到一個方法：“趁沒人注意，要不然你們先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絕對沒事，你們趕緊走！”
“省的到一個月後走著麻煩，真在這裏呆上三年就得不償失了。你還要學習，關鍵是你男朋友還在國內。”
林兮兮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她也注意到了自己說錯或是說漏了什麼。
顏暮敏銳的思維讓她發現一件有跡可循的事情。
顏暮皺緊眉頭，那之前林兮兮還曾經提問她和李李朝是什麼關係：她問：“你知道我和李朝一起了，對吧？”
“對。”
林兮兮點頭。
好家夥，林兮兮好像變了。
顏暮好像越來越不懂了。
“你們今天就收拾東西走吧。”林兮兮繼續著上個話題，有意跳過李朝的環節。
她光腳下床開始替顏暮收拾東西，還有那張照片也重新擺了出來。
“你趕緊穿上襪子，別凍著了。”顏暮不忍心說道。
顏暮扶林兮兮回床上，把照片又放了回去。
她坐在窗邊的椅子說:“我不想逃避任何事情，這個字是我簽的，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顏暮笑了笑，而且她剛剛看到了巨額的賠償金。如果她要走，不當這個實習醫生，隨時可能麵臨著500萬的起訴。
“我自己想想辦法吧。”
“我真的不明白陳醫生為什麼要這麼惡毒。”
“是我自己的錯，我先出去一趟。”
顏暮二話不說，默默地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剛一出去，她便看著牆，哭了起來。
眼淚劃過，她忽然好想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