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這錢我拿回來了,就不會再帶回去了。”
這十萬塊錢,夠這家人花一輩子了。
這點錢對舒言修來,就是意思。
許父道:“這不該啊,這麼多錢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許父心裏不踏實,舒言修道:“叔叔,嬸子,這是我們家的一點意思。
你們兩個孩子壓力大,這一年到頭種地也掙不了幾個錢。
既然我們都是親戚,你就別客氣了。
這一路上,你們二老也累了,這錢和房子的證件,你們一定要收好。”
舒言修叮囑了一下,許父和許母堅決不收錢,舒言修也不帶走。
許父許母無奈,舒言修最後帶著許父去看了眼城裏兩套房子的位置,這才一個人回了海市。
這一折騰,舒言修這邊回來,都還有不到十就要過年了。
舒言修送許父許母回家的時候,李景瑄和安娜也在海市陪了舒曼一段時間。
他們著急上班,陪著舒曼一個星期才回去。
舒言修回來後,精疲力盡,他給歐陽夏打了電話,晚上約了歐陽夏一個人去杜雨的店裏吃火鍋。
舒言修也是心累,歐陽夏一進包廂,將身上的西服脫下來放到一邊,問道:“你這段時間去哪兒呢?”
舒言修給歐陽夏酒杯裏加滿了酒,道:“唉,忙了一段時間。”
歐陽夏知道舒曼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端起酒杯,道:“你妹妹的事情處理好了?”
“嗯。
唉,還是你家夢夢命好,我們家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個妹妹,真的是從就沒人愛啊。
我爸不愛,我媽更是不愛。
我呢,時候就看不慣她纏著我,還總是凶她。
她從來都沒叫過我哥,自打我們打開心結之後,她開始叫我哥了,我才發現,其實有個妹妹挺好的。
好不容易熬到她要結婚了,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
你知道嗎,許毅哲出事的時候,我妹妹蹲在病房的門口,自己抱著自己的肩膀,看起來是那麼地可憐無助。
那一刻,我才發現,這丫頭身在我們舒家,就不是來享福的,是來受罪的。”
舒言修到這裏,眼眶就紅了。
他哽咽著,瞬間就不知道要什麼了。
歐陽夏默默歎息一聲,兩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歐陽夏默默給自己點燃一根煙,看著平時嘻嘻哈哈的舒言修在自己麵前落淚。
他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男人的心酸有誰能懂了?
有錢有有錢的煩惱,沒錢有沒錢的辛酸。
舒言修擦掉眼淚,又道:“她現在還懷孕了,人瘦了一大圈。
這次我把許毅哲爸媽送回去,給他弟弟妹妹一人買了一套宅子,還留下了十萬塊錢。
這也是我為我妹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混蛋,我覺得我前十幾年就白活了。
她現在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許毅哲,可結果許毅哲就這麼沒了。”
舒言修著,又喝了一杯酒。
歐陽夏幫舒言修酒杯裏倒滿酒,道:“唉,對你妹妹好點吧。
我家那個倒是真的很幸運,從沒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