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騎馬,沒有能夠控製好它,它便像是發了狂一樣奔跑起來。跑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終於從馬鞍上摔了下來。那是在北方的樹林裏,一隻凶猛的惡虎聞到了我的氣息,便從密林深處衝了出來,想要好好地吃上一頓大餐。”
“正當我因為害怕而大哭起來的時候,負責養我那匹馬的馬夫終於追了上來。他是個年輕的男孩,是我們家族馴獸長的兒子。他一衝過來,便不假思索地上去和老虎搏鬥起來。”
“後來的事情,我因為驚嚇已經記不清楚了。我隻記得,當我父親的衛隊終於趕過來殺死那隻老虎時,那個年輕的馬夫已經倒在地上,血肉模糊了。”
“從那之後,我父親便再也沒有帶我去打獵,因為我一看到馬就會嚇得大哭起來。四年後,我十六歲了,我父親便把我嫁給了我的丈夫,石城宋氏的繼承人。我的丈夫很愛我,也很喜歡打獵。在他的幫助和安慰下,我終於不再害怕馬。現在,我也算是個不錯的騎手了。”
說完這些,宋夫人用有些哀傷的眼神看著蕭翰:“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的傻丈夫錯誤地卷入了政治鬥爭,賠掉了他的性命,留下我以及我們唯一的兒子。”
“請節哀順變。”蕭翰看著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宋夫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她。
“我一直記得當年救下我性命的那個馬夫,他是個家奴的兒子。自此以後,無論是自己家的下人還是宋氏的下人,我都盡量和善地對待他們。”宋夫人眼波流轉,美麗的大眼睛直視著蕭翰,“所以說,蕭翰公子,你的出身根本不會對我有所影響。現在,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蕭翰並非不解風情之人,他明白宋夫人所說的這“朋友”二字絕不普通,便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所說的是什麼樣的‘朋友’呢?”
宋夫人不答,隻是長久地盯著蕭翰的眼睛。兩人對視了良久,宋夫人終於移開了眼神,口氣哀怨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蕭公子。你肯定覺得我是個不守婦道的人吧?”
“在下絕不敢這麼想。”蕭翰恭謹地回答道。
“不敢這麼想,不代表你不會這麼想。”宋夫人緩緩地站了起來,“相信我,蕭公子,以前我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今天,我實在是……”她遲疑了片刻,沒有說下去。
“我明白。”蕭翰點點頭。
“你明白?”宋夫人驚訝地問道,“你明白什麼?”
“你……”蕭翰回答得有些猶豫,“似乎有些害怕。”
宋夫人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你看穿我了,蕭公子。今天的這一切,實在是發生得太快而且太過嚴峻了。一想到清兒,我唯一的孩子,以及宋氏上上下下數千口人都可能要死在這裏,我的心就不停地顫抖。”
“那是我第一次騎馬,沒有能夠控製好它,它便像是發了狂一樣奔跑起來。跑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終於從馬鞍上摔了下來。那是在北方的樹林裏,一隻凶猛的惡虎聞到了我的氣息,便從密林深處衝了出來,想要好好地吃上一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