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裴文珺瞪了蕭翰一眼，嗔怒地說道，“我才不關心蕭行之是死是活呢！雖然他幫助我們離開了趙國，但相比起宋氏上下數千人的性命，他一個外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蕭翰奇怪地問道。
“因為一旦我把蕭行之的信件交給獨孤佐信，就意味著對整個北方甚至整個東土所有一等世家大族的背叛，石城宋氏的名譽將會毀於一旦。”裴文珺沉聲說道，“如此一來，就意味著從此以後我們宋氏不僅得不到那些世家大族們的幫助，甚至還會成為他們打擊的目標。即使我們這次能夠活過這次圍城，也遲早難免滅族的命運。”
“有這麼嚴重嗎？”蕭翰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記得宋氏的祖先不就曾背叛過石琨大將軍嗎？結果宋氏不還是活得好好的，照樣是北方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啊！”
“那能一樣嗎？”裴文珺恨鐵不成鋼地白了蕭翰一眼，“石琨大將軍可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更不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家主。他隻是一個外人，背叛了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一兩百年來，北方這些世家大族們背叛的人還少嗎？”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蕭翰無奈地搖了搖頭，“政治可真是件肮髒的事情啊！”
“我們隻不過是為了自保做了一些必要的事情而已。”裴文珺歎了口氣，“這近兩百年的亂世中，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結盟，無論是公開還是私下裏。這些盟約使得我們在廣袤的北方連成一個整體，從而能夠在紛亂的政局中存活下來。”
“我能夠理解。”蕭翰聳了聳肩，“但我還是要說，這些縱橫捭闔的陰謀我不怎麼喜歡。當然，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使用的，但我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過程。”
“那是因為你的年紀還很小，是個無所畏懼的年輕勇士，你喜歡靠自己的劍殺出一條路。”裴文珺笑了，“等你長大了，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陰謀家了。”
“說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歲似的。”蕭翰輕輕地笑了。
想了想，蕭翰又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覺得我不會變成蕭行之或者獨孤佐信這樣的人。不過，即使說我會變成這樣的人，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現在的我還是喜歡用刀劍殺出一條路。所以，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讓我執行出城作戰的計劃。”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認可你？”裴文珺抬起頭來，深深地凝視著蕭翰的眼睛，幽幽地問道，“你希望我打心眼裏認為你是對的，然後不顧一切地支持你？”
“我沒有那麼說。”蕭翰楞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是宋氏的代理家主，宋氏部曲裏的那幾百名騎兵掌握在你的手裏。等我們今晚解決了烏傳賢，你就是這裏唯一的掌權者。沒有你的允許，我手裏就無兵無卒，還談什麼出城作戰呢？”
“你是不是傻？”裴文珺瞪了蕭翰一眼，嗔怒地說道，“我才不關心蕭行之是死是活呢！雖然他幫助我們離開了趙國，但相比起宋氏上下數千人的性命，他一個外人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