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吧?”蕭翰擔憂地問道,他本想去扶住李碧軒,拍一拍他的後背,但自己的傷還很嚴重,無法從病床上起來。
“我沒事兒,已經習慣了。”李碧軒勉強地一笑,“每次我心情激動或者稍微運動得劇烈一些,都會咳嗽不止,有時候甚至會咳出血來。感謝蕭兄弟你對我的鼓勵,但我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名將。作為主帥可能不需要親自揮刀殺敵,但你見過哪個主帥身體脆弱到根本無法接近戰場隻能待在大後方的?”
“這……”蕭翰想說沒有,但話到了嘴邊,卻不忍心說出口。
“沒見過,對吧?直說就好,不必擔心我的感受,因為我早就接受現實了。”李碧軒幽幽地說道,“你知道嗎?我自小到大從來沒有跟隨父親出征過。站前我會幫父親做一點規劃,但戰役一旦開始我就隻能待在這廣陵府內,和我母親一樣心情焦灼地等待著前線的消息。”
“這肯定很不好受吧?”蕭翰歎了口氣,“抱歉,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不,不用在意。”李碧軒勉強地一笑,“我知道你是好意,不必道歉。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把我們談話的結果彙報給父親了。”
說罷,李碧軒不等蕭翰答話,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蕭翰看著遠去時那瘦弱而蕭索的背影,不由得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一天裏,除了前來服侍他吃飯和換藥的仆役,蕭翰再也沒有訪客。一入夜,蕭翰感到疲倦極了,便沉沉地睡去了,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轉過來。
蕭翰搖了搖床邊的鈴鐺,便有仆役們進來服侍他洗漱、進食和換藥。蕭翰自小也沒能享受過這樣被人服侍過的生活,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
一切結束之後,仆役們把蕭翰輕輕地放回了床上,這才躬身退了出去。蕭翰正閉上眼睛打算繼續休息以求早日恢複健康,卻聽到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進入了他的房間。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一看,猛地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站在他床邊的便是他闊別七年的老師高天元。老人比起七年前毫無老態,反正在一身黑甲黑袍之下顯得更為精神抖擻。他的臉上滿是欣慰和驕傲,眼眶裏有微微的濕潤。
“師……”蕭翰本想喊師父,但馬上又想到高天元曾嚴令他不得這麼喊他,忙改了口,“前輩!”
“孩子,你很好,你很好!”高天元欣慰地點了點頭,“你沒有讓我失望,沒有讓我後悔七年前曾經教導過你。你知道嗎,當我在亂軍之中看到你縱馬向那條夷狗獨孤佐信衝過來的時候,我是多麼得驕傲嗎?當我看到你用連星箭術成功地射殺獨孤佐信的時候,我就更加地自豪了!”
“謝謝前輩你救了我的性命。”蕭翰感激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就葬身在烏家堡之外了!”
“你沒事兒吧?”蕭翰擔憂地問道,他本想去扶住李碧軒,拍一拍他的後背,但自己的傷還很嚴重,無法從病床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