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瑩收回了劍，一巴掌拍在蕭翰的背上，用低沉而又惱怒的聲音說道：“陪我走走。”
說罷，也不等蕭翰答應，便大踏步走了出去。蕭翰輕輕地抹掉了脖子上的血跡，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李碧瑩走得很快，步子邁得很大，而且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一直走出了好久，她也並沒有說話，蕭翰也就隻好一言不發地跟著她。
一直走到了軍營的另一頭，兩人才在半人高的木柵欄前停了下來。李碧瑩回過頭來，神色低落，語氣低沉：“願意聽我說說關於我出閣的事情嗎？”
“你不是說我要是再提起你出閣的事情你就一劍割破我的喉嚨嗎？”話剛說完，蕭翰便後悔了，現在顯然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
果然，李碧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惡狠狠地說道：“那你就滾吧！”
“但這次是你提起來的，所以不算。”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翰一邊微笑著，一邊繼續待在李碧瑩的麵前，“我很想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情讓你這麼不開心，請你告訴我吧！”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李碧瑩的臉色稍稍舒緩了一些。
其實蕭翰還算是個麵沉如水的人，即使和李碧瑩在一起的時候也並不會嬉皮笑臉。但既然正在氣頭上的李碧瑩這麼說了，蕭翰也就隻能認了。
“好吧，那我現在不笑了。”蕭翰恢複了自己一貫的淡然表情，“你說吧。”
“唉，真是那你沒辦法。”李碧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惱怒的神色一掃而空，隻剩下低沉的神色還在，“你知道在康國，女孩子一般多大就要出嫁了嗎？”
“不清楚，我隻知道在北朝一般是及笄之後，也就是十五歲。”蕭翰這樣回答道，不由得又想起了可憐，便又加了幾句，“但對於地位比較高的大家閨秀，晚幾年嫁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康國也是如此。”李碧瑩點了點頭，“但那隻是那些一等世家大族中的小女孩們的特權，像我這樣二等士族家的女子，最遲十六七歲就要出嫁了，絕無可能一拖再拖。”
“原來如此。”蕭翰點了點頭，對李碧瑩的情況心裏也有了些底，“那你呢？有婚約了嗎？”
“沒有。”李碧瑩冷冷地說道，“我爹為我尋過幾門親，但都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呢？莫非是因為那些公子哥們都長得太難看嗎？”蕭翰感到現在的氣氛過於壓抑，便說了句俏皮話想要緩和一下。
“那些人有的我見過，有的我沒見過，但他們都比你長得好看。”李碧瑩白了蕭翰一眼。
蕭翰見李碧瑩這次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和他開起了玩笑，心裏便由不得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心情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差了，蕭翰便繼續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拒絕他們呢？”
李碧瑩收回了劍，一巴掌拍在蕭翰的背上，用低沉而又惱怒的聲音說道：“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