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蕭翰輕輕地笑出了聲,“敢問您覺得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呢?”
“以常理來推測,我認為是這樣的。”李公威口氣淡漠地說道,“首先,你並非是一介奴仆的孩子,而是血緣相當近的蕭氏直係子孫,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釋你在武學和兵法上所受到的良好教育。其次,你之所以被送到南朝來,是為了更方便地對付蕭行之的死敵獨孤佐信。因為同在趙國為官時,蕭行之對他雖然有殺心,但畢竟不好下手。但一旦在烏家堡這樣的兩軍交戰之地,那就不一樣了。蕭行之送出來一個他傾心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將他的死敵送上黃泉,也未必便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主公大人您似乎忘記了一點。”見李公威竟然起了如此大的疑心,蕭翰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假若他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想必李公威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拉出去斬首,或者像是他對付何凱風一樣,割下耳朵送回北朝示威。現在最關鍵的是不能夠慌亂,蕭翰本就是清白的,隻要找到辦法證明這一點就可以。或者即使證明不了,隻要能夠說服李公威也就足夠了。而要做到這兩點中的任何一點,他都必須十分地鎮靜,決不可輕易地慌張而誤事。
“哦,我忘記了哪一點?”李公威冷冷地問道,“你倒是說說看。”
“我的老師,玄門的七長老之一,高天元。”蕭翰沉著地說道,“如果說我在武學和兵法上展現出了一些所謂的‘良好教育’的話,那也是我的老師高天元的功勞,而和蕭行之老賊毫無關係。主公大人您和我的老師高天元也算是老朋友了,難道您沒有從他那裏聽過我的事情嗎?”
“這個我自然是聽說過的,但是,那又能證明得了什麼呢?”李公威不屑一顧地說道,“高天元是什麼人?玄門的七長老之一,逆賊中的逆賊。我隻不過是和他合作過而已,但卻絕不是他的什麼老朋友,你覺得我會和一個我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的人做朋友嗎?既然我根本就不會信任他,你覺得他的證言我會采納嗎?”
“但他畢竟曾經是您的合作者,您應該知道他一直是矢誌北伐,希望把夷族人趕回陵州大草原去的。”蕭翰懇切地說道,“這樣的一個老者,又怎麼會和夷族人的走狗蕭行之勾結在一起而替他說謊呢?”
“不錯,他的確是曾經和我合作過,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李公威不為所動,“在我和他之間,合作是暫時的,敵對才是永恒的。你難道不明白嗎?他所在的玄門要對付的可不隻是夷族人,而是南南北北所有的朝廷!不錯,要是趙國被消滅了,他自然會高興。但若是我們南朝康國被消滅了,他也不會為我們悲傷!”
“是嗎?”蕭翰輕輕地笑出了聲,“敢問您覺得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