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事便可稱得上是摧枯拉朽了。這狹窄的江麵上依舊巨石與鐵劍齊發,但卻全都是朝著趙軍的船隊而去的。趙軍的戰船們隻顧得上倉皇逃命,根本沒有心思反擊。待得他們逃到北岸之時,已經有約一半的戰船被擊沉在懷水之中了。
北府軍的卻月陣緊跟在他們的後麵,離北岸僅有三四個船身之遙了。按說這時便該準備登陸作戰了,但蕭翰卻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危險。沒等他反應過來,原本漆黑一片的北岸忽的火光大亮,本以為空無一人的岸邊布滿了投石機和大型的床弩。在這無邊的投石機和床弩後邊,筆直地豎起了一麵巨大的旗幟,上麵書寫著一個大大的“蕭”字。而這大旗之下,高高地站在戰車之上的黑甲老者,正是蕭翰心心念念想要向之報仇的蕭氏家主蕭行之!
這怎麼可能呢?即便蕭行之成功地從紫風號上逃脫了,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布置出這麼嚴密的防守!蕭翰死死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的一切。
但事實容不得蕭翰質疑,在他愣在當場的時候,蕭行之一聲令下,趙軍的投石機和床弩齊射,將來不及反應的北府軍戰船打了個措手不及。包括蕭翰在內的北府軍將士們都沒能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根本沒有組織起像樣的反擊。好在,李公威尚沒有失去判斷力。他知道此時不可再糾纏下去了。現在擊潰了趙軍的水師隊伍,便可以見好就收,剩下的來日再尋戰機便是。於是,剛剛仍在擂響的戰鼓刹那間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代表著撤退之意的鳴金之聲。
北府軍的將士們如釋重負,紛紛調轉船頭,勉強地保持著陣型,向著南岸他們自己的營地飛一般地進行著撤退。這場水戰,便以突如其來的勝利和突如其來的受挫而詭異地結束了。
“蕭兄弟,這究竟是這麼回事兒?”沒等戰船回到南岸,尚在江麵上漂泊著,朱成便忍不住從船艙裏跑了出來,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向蕭翰發問道,“這蕭行之老賊難道是飛回去的嗎?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算能逃脫,又怎麼可能做出這麼萬全的防守準備呢?”
“朱兄弟,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蕭翰苦笑著說道,“本以為可以把趙軍連同陸上的馬步軍在內一舉消滅,誰知道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本來是一場大勝,但現在卻沒有任何大勝的感覺了。”
“那為什麼不繼續進攻呢?”朱成依舊不岔地說道,“我覺得咱們就不該撤退,直接上去強攻,咱們便未必輸給了他們。”
“我們或許能擊破他們的第一層防守,但隻要上了岸,咱們的船便沒用了。”蕭翰搖了搖頭,“到時候和他們拚刀拚搶,咱們水師沒有馬步軍的幫助,不可能是趙軍的對手。將軍大人做的很對,及時撤走,這場戰鬥仍然是我們勝了。”
接下來的戰事便可稱得上是摧枯拉朽了。這狹窄的江麵上依舊巨石與鐵劍齊發,但卻全都是朝著趙軍的船隊而去的。趙軍的戰船們隻顧得上倉皇逃命,根本沒有心思反擊。待得他們逃到北岸之時,已經有約一半的戰船被擊沉在懷水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