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吳岩了然於胸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兄弟們統一口徑。”
“很好。”蕭翰嚴肅地點了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寒光,“你告訴他們,誰要是走漏了風聲,我就軍法處置。”
北府軍中,軍法嚴密,條例眾多,處罰不一。但是泄露軍機這一條,凡所犯者都被毫不留情地處死。
這一點,吳岩自然也清楚。見蕭翰這樣一個平日裏對軍士們比較優待的軍官說出這樣嚴厲的話來,吳岩也不由得吃了一驚,趕忙垂下了頭去,輕聲地說道:“屬下明白!”
當日,蕭翰便拔營出發,回到了滁水城中。城中的人早接到了捷報,趙立存親自率領城中的官員士紳們出來迎接,態度十分地客氣,就像是之前蕭翰搶劫府庫的事情從未發生那樣。看來,趙立存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決定當作此事並沒有發生,還殷勤地邀請蕭翰到他的府上飲酒,為他慶祝大捷。
雖然蕭翰並不擔心膽小如鼠的趙立存會趁機做些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但是蕭翰還是覺得去一個他已經翻過臉的人家中飲宴,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因此他便推說有事,帶著部下的軍士和繳獲的軍械物資回到了城中的營地之中,再次在那裏紮下營來。
營寨剛一立好,蕭翰便立即叫親兵拿來筆墨紙硯,寫下了兩份文書。一封寫給是寫給朝廷的報捷奏疏,告訴朝廷自己已經平定了這場叛亂。為了避免麻煩,蕭翰自然不會在這封奏疏裏說出這場平叛戰爭的實情。所以一提到交戰的具體情節,蕭翰便開始胡編亂造,硬是寫出了一個在劣勢下靠著對皇帝的忠誠和奮不顧身的流血犧牲而扭轉局勢打贏戰爭的悲壯故事。這樣的奏疏交了上去,隻怕隻有傻子才會相信,但蕭翰還是覺得朝廷再應該隻會有少數幾個人才會看穿這封奏疏的荒謬之處。
至於第二封奏疏,則是寫給李公威的書信。在這封信裏,蕭翰既不敢像是在給朝廷的奏疏裏麵那樣胡編亂造,也不敢將實際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便將交戰的具體情節一概隱去不提,隻說自己已經消滅了叛軍,收複了失地,請求關於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理論上來說,奉旨平叛的乃是李公威本人,爾後李公威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蕭翰。所以,在完成任務之後,蕭翰需要向李公威而不是朝廷請示下一步行動的指示。這些官場上的程序問題,蕭翰從小在蕭氏家族耳濡目染,又在北府軍中鍛煉了將近一年,因此已經掌握地非常熟練了。
寫完這兩封文書之後,蕭翰便叫來林和宜,讓他謄寫了一份,然後再讓信使們分別送交到江寧城和廣陵府。
“屬下明白。”吳岩了然於胸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兄弟們統一口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