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得知這一消息的乃是離江寧城最遠的廣陵府。李碧軒悲痛地吐出了血來,而李碧瑩則當初昏了過去。蕭翰雖然早已覺得李公威投效賀衝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卻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極端的事情。李公威待他不薄,若非李公威收留他在北府軍中任職,便絕不會有今天的蕭翰。因此,蕭翰的心情也十分地沉重和悲痛。
待得李碧軒喝下了匆忙烹製而成的藥湯,李碧瑩也在蕭翰的照料下慢悠悠地醒轉過來之後,比哀悼更加現實的問題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們該怎麼辦?
“起兵!”眼眶紅紅的李碧瑩高聲怒吼道,“打到江寧城,把賀衝那狗賊的首級割下來喂狗,好告祭我爹的在天之靈!”
“拿什麼起兵?”李碧軒苦笑著說道,“這廣陵府裏剩下的北府軍隻有一萬五千人,懷水中的水師渡江之後便沒有作用了,如何能夠與二十萬沅州大軍對敵?眼下之計,唯有北投黎國,借黎國之軍為父親和其他北府軍將士報仇雪恨!”
“北投黎國?”李碧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我們是北府軍,與北方那些夷族人戰鬥了上百年的英雄之軍!我們怎麼能為了報父仇就去投奔那些夷族人呢?我絕不答應!”
“我也不會投奔黎國的。”蕭翰鄭重地說道,“夷族人害死了我的祖父和父母,我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把他們趕回陵州大草原我決不罷休。再說,就算我們真的投奔了黎國,也不過是成為了黎國人的走狗罷了。他們永遠不會真正地信任我們,我們將永世不得翻身。”
“那你們說怎麼辦?”李碧軒無奈地說道,“難道真的要帶著這一萬五千人南下去送死嗎?”
“不錯,我就是帶著這一萬五千人南下。”蕭翰沉聲說道,“但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討伐賀衝,伸張正義!”
李碧軒和李碧瑩對視了一眼,鄭重地向蕭翰問道:“你想怎麼做?”
“嶽父大人帶到南方去的那些北府軍將士們不願意接受賀衝的命令,都四散逃逸了。隻要我們亮出旗幟,想必他們就會前來與我們彙合。”蕭翰簡單地陳述著他的計劃,“京口城與廣陵府一江之隔,城內的北府軍都已經逃逸,而周大正手下的沅州兵不滿萬人。隻要我們出兵,必然可以輕易地拿下。京口城乃是堅城,我們便在城中收聚北府軍舊部,再招募新兵,引誘賀衝來襲,然後憑借堅城打敗他。”
李碧軒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道:“盡管機會微茫,但這確實是目前最有操作性的計劃了。蕭兄,我們李家的命運、北府軍的命運就交付到你的手上了!”
“什麼叫交付到我的手上?”蕭翰疑惑地問道,“你是我的妻兄,李家的長子,為父複仇這件事情難道不應該由你來挑大頭嗎?”
最後得知這一消息的乃是離江寧城最遠的廣陵府。李碧軒悲痛地吐出了血來,而李碧瑩則當初昏了過去。蕭翰雖然早已覺得李公威投效賀衝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卻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極端的事情。李公威待他不薄,若非李公威收留他在北府軍中任職,便絕不會有今天的蕭翰。因此,蕭翰的心情也十分地沉重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