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雄的心裏苦!
這女人怎麼能如此善變?剛才不是還對他點頭,認同他既當爹,又當娘的不容易了嗎,幾句話的功夫怎麼還又耍上賴了呢?
當時不是窮得買不起酒喝了嘛,要是他出得起嫁妝,還賣什麼女兒?
不對!
趙誌雄的思緒及時被自己拉回來。
他是上門來訛詐趙芸娘的,怎麼跟她婆婆扯上嫁女兒出嫁妝的事了?
“我不管,反正今日要給我銀子,五十兩不能少!”趙誌雄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的了,反正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破罐子破摔,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他就用強!
兩個婦人,哼!
趙誌雄的酒葫蘆早空了,肚子也癟了,還連夜趕了幾十裏的路,總之就是火氣上來了,壓也壓不住的那種。
他邊放著狠話,身體已開始動作。
柿子專挑軟的捏,他想一把就鉗製住趙芸娘,手裏有了人質,就不怕李秀才娘再狠,也得乖乖就範!
“哼!什麼人敢在我柳樹村撒野!”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他的手還沒來得及碰觸到趙芸娘呢,就隻覺得屁股一痛,整個人以狗吃屎的姿勢撲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頭仰得及時,一口門牙怕是要不保!
“來幾個人,把他綁了明日送官!”江裏正一進門就聲若洪鍾。
‘送官’兩個字嚇得地上的趙誌雄一個哆嗦!
“不……”
不等他把話完,剛撐起的上半身又被人按了下去,一根繩索不由分的把他結結實實的給綁了起來。
“不是,我真不是壞人!我是趙芸娘的爹……”
“死丫頭,你啞巴了,還不快為我幾句公道?”
嘩啦啦又進來好幾個青壯,打著火把,不僅將李家院擠得水泄不通,也把院照得纖毫畢現,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趙誌雄知道自己今日的願望是要落空了,但他習慣了拿趙芸娘撒氣,又想著她還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裏,又朝她吼:“你別以為沒了我就能過舒心日子,等我將你算計……”
“把他嘴堵上!”江婉哪裏容他講完,當即大吼一聲。
江樹海的手正按著趙誌雄,聽了江婉的話隨手一薅,薅到自家兒子,扯了他剛換下來還拿在手上的臭襪子就給趙誌雄堵上了。
被搶了襪子的江大柱不僅發懵,還十分同情趙誌雄。
他家距離李家最近,剛聽到動靜時他正準備洗腳,一隻襪子脫了還拿在手上,沒顧得上放下就跑過來了。
那可是他穿了兩才準備換的襪子啊,脫的時候自己都捏了鼻子才強忍了那味兒……
江婉倒不知內情,她隻是想阻止趙誌雄將當初趙芸娘的算計出來。她聽不聽倒是無所謂,反正原著裏是提了那麼一句的。
趙芸娘對趙誌雄忍無可忍,就利用投湖自盡這招,想來個金蟬脫殼,專門挑了書院學生出沒的時候,看準了李延睿出門的時機。
從這隻字片語中,可見趙芸娘傾心李延睿也不是一兩了,她這破釜沉舟的一跳,頂了算是一個試探,還是走投無路之下以性命相搏換來的,算得什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