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也非全無頭腦的人,更知道見好就收。

秦麗芝這回不僅流產,聽還傷了身子,很有可能再無法生養。

其實換個位置考慮,若她是宋乾的娘親,自然也不願意一個可能無法生養的女人繼續霸占著獨子正妻的位置。

剛才自己隻是一時氣急,連帶著將繼子也罵進去了。到底還是丈夫考慮得周到。

他們此時再鬧又有什麼好處?若真的芝兒再無所出,下半輩子的生計才是大問題。

“可是,可是芝兒就這麼吃了虧,這口氣我咽不下!”道理雖然想得明白,但情理上還是過不去,秦夫人依舊氣鼓鼓。

“李家!要不是李家的人去縣城賣什麼冷飲,我的芝兒又怎麼會如此沉不住氣?”

秦夫人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立馬就炸毛了。

人有欺軟怕硬的心思很好理解,宋家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家,就連算計了秦麗芝的秦家長子,秦夫人都敢怒而不敢言,但自己的女兒真真切切的受到了傷害,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找來找去,就隻有無辜的李家是個軟柿子。

終於,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了。

“要不是他們失信在先,我的芝兒又怎麼會嫁進宋家吃這等苦頭?你看看,他們現在就在你的眼皮底下過得紅紅火火,你這個當爹的到底管不管?”

“對,就是這個李家!”秦亭長也氣得咬牙切齒。

夫妻倆終於能同仇敵愾,等發泄夠了秦夫人才回房。

端坐在富麗堂皇的拔步床上,她神色陰沉,經了今次的事,她總算是看清了自己丈夫的嘴臉,往日得再好聽的情誼,全都敵不過他的兒子!

到底,芝兒嫁進宋家就是他的一場交易。早知道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她就是拚了性命不要,也一定不能讓他們如願的。

可惜現在什麼都晚了。

“去,把上次我找的人叫來!”女兒的仇她還得自己報!

……

鄭縣令的動作也快,跟江婉談妥的第二,就差人將距離縣衙不遠的一間鋪子的契約送了過來。

三間兩層的木樓,就被包圍在高門大戶中央。

一想到鄭縣令那個變色龍似的偽裝段位,江婉覺得自己罵他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都太便宜他了。這鋪子一看就是他的私產,看來這些年他在臨江縣扮著葫蘆官可沒少撈油水。

江婉拿著地契嘖嘖兩聲便沒了下文。

當官不為民做主,世道如此。該操心的應該是金鑾殿上的皇帝,隻別耽誤她發財就好。

拿到鋪子之後她就一心撲在上麵了,江臨夏季不長,每拖一如流水一般嘩嘩溜走的全是銀子,無論是江婉還是鄭縣令,都耽擱不起。

隻花了五時間,掛著‘蜜雪飲’金字招牌的專營店就正式開張營業了。

樓還是樓,江婉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做過多的改變,但白底藍的外牆塗鴉還是令人耳目一新。

隻遠遠的看著,便覺冰涼之氣散逸,燥熱都消退不少。

進了門,當堂一溜兒擺了八個大冰鑒,看得見的大冰塊正冒著絲絲白氣,仿佛瞬間轉換了地四季。

不‘蜜雪飲’櫃台上擺放得琳琅滿目的稀奇吃食,光衝這份涼爽勁兒,一眾被鄭縣令下了帖子邀請而來的豪紳們都直言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