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個正經婆婆這麼有點不妥，江婉到了嘴邊的話又連忙咽了回去，再衝出口的則是：“這事不急，緣份未到而已。”
“你們兩口還年輕，日子長著呢。”
江婉不急是真的覺得不必著急。
不管是李延睿還是趙芸娘，兩個人的年紀都還，不僅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心理準備，身體條件也準備得不夠充分。
這時空的外科醫療條件基本處於原始狀態，多少產婦產子，最終落得一屍兩命的下場。特別是頭胎年紀的產婦，自己的身體都沒有完全長成，稍微遇上點不順暢的事，就極有可能應付不來。
江婉本就想趙芸娘晚點生孩子，但大虞朝基本就沒有避孕這一法，自然也沒有好的預防措施，人為幹預就有些討人嫌了，她才忍著什麼都沒順其自然的。
如今這個結果她倒覺得還不錯。
“可是娘，我們成親都這麼久了，而且……”趙芸娘吱唔了很久，才又露出頭來，“相公現在上床的時間越來越晚。”
“有多晚？”江婉的神情也認真起來。
如果沒有李延睿白時的話，江婉也不會當回事對待。原著中趙芸娘是懷過孕的，要不是被原主江氏搓磨流產，應該子嗣繁茂，而且夫妻的感情又好。
但前麵李延睿才學習有壓力，現在就連妻子感覺受到冷落心生不滿了，看來這個壓力還真的不容覷！
“一開始的時候亥時初也能熄燈睡覺了，後來越來越晚，特別是這段時間，有時候雞叫了他還不睡，睡也是睡個囫圇覺起床又急急的往書院裏趕，再這樣下去，他的身子要受不住了！”
趙芸娘的神情裏滿滿都是擔憂。
“要不娘勸勸？他也就聽娘的話了。”
哼！
合著肚子沒動靜是來試探她這個婆婆的反應的？害得白好奇了一場！
江婉決定先將這個帳記在本本上，到時候再算。
當務之急，這李延睿的確有問題啊！
“他這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有多久了？”
一個學霸都被逼得用上學渣學習方法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芸娘也坐了起來，仔細的回憶了下才道，“就上回被夫子罰過沒多久，我感覺他就越來越著急了，特別是過了中秋之後，整個人都有些焦躁不安，而且時常走神。”
一聯係上上回被夫子罰的事，不知怎的，江婉的感覺就非常不好，主要是這種教育手段太粗暴了，一個搞不好就會傷著學生。江婉現在連帶著對縣書院的印象都差了很多。
難道李延睿又被罰了？
“許是夫子對他的期望太高，課業繁重，他那麼大個人了，自己心裏應該有數，你也別太擔心，吃食上好好進補，興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還一無所知，江婉怕趙芸娘跟著擔心，隻好先安撫住她。
“那娘你也要勸勸。”趙芸娘對讀書一無所知，但她十分相信江婉的話，娘沒事就肯定不會有事了。
反正李延睿鐵定是要熬通宵讀書的，趙芸娘幹脆也不回去了，跟江婉娘兒倆分開了好些日子，正好有很多積攢的話。
江婉卻大半宿沒有睡意。
雖然她對大虞朝的科舉也一知半解，但她作為曾受過教育的人，對學習上的壓力卻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