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聽?”難得李延宗有自己的想法,江婉驚訝過後滿滿的都是鼓勵。
“娘,我是這麼想的,咱家的紅薯粉眼看著就要賣完了,地瓜苗才剛剛種下去,等下一季收獲最少也得等到下半年,碼頭上的酸辣粉生意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李延宗迎著江婉的目光,挺直了腰杆接著又道,“正好平叔前幾日也與我商量,碼頭上的活計有限,兄弟們閑著養家困難,也正找出路。”
“娘您不是早就想著買艘船運貨方便嗎?”
“我就跟平叔商量了,他正好有消息,南方有個貨主正要換新船,咱們可以將舊船折價買下,到時候我想跟平叔一起去收貨。”
“咱們柳鎮周邊的地瓜幾乎都進了我們家的作坊,但別的地方很多村子現在還都在靠地瓜糊口,家裏鐵定有存貨,若是我多拿些粗糧去換,或許還能換回不少地瓜回來!”
“這樣作坊不必停工,碼頭鋪子裏也有貨供應。”
江婉看著李延宗,兩眼放光!
柳樹村的土地資源有限,無論是紅薯粉、茶葉,還是無患子,都遠遠供不應求,極大地限製了作坊的擴大生產,她正為此傷透了腦筋。
李延宗提出的這個辦法,正好可解燃眉之急。
“娘,您覺得我這個辦法怎麼樣?”本來李延宗信心滿滿,可出來後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娘有什麼動靜,不由得忐忑起來。
“好!再好沒有了!”江婉踮起腳才勉強將手放到李延宗的肩上。
他寬厚的肩膀上全是緊梆的肌肉,她的手放上去像碰到石頭。不知不覺間,這個老實木訥,一心隻會埋頭聽吩咐做事的孩子也成長起來了。
不僅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還挺不錯!
“真好,我們家老大也能獨當一麵了!”
李延忠原本以為能從娘的嘴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就已經足夠讓他開心了,確實沒料到娘的反應這麼大!
酒氣上臉,出來走了一路,臉上才退下去的紅暈又一次爬了上來,他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後麵,笑成了傻子。
‘能獨當一麵’,這個評價可高了,似乎娘到現在還沒有這樣誇過他們兄弟中的誰,他這是獨一份呢!
當即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的計劃滔滔不絕的和盤托出。
母子兩人在半道上就商量開來,全是買貨販貨的事情,反倒是迫在眉睫的醉雲樓開張被完全冷落了。
……
醉雲樓開張的陣勢,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不同於李家眾人的胸有成竹,府城的同行們大多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起來,府城大大的酒樓,有字號的都足有上百間,開張的時候,大家不過一掛鞭炮的事情,再講究點的人家再請個舞獅隊,熱熱鬧鬧的開個張,然後靜悄悄的賺錢,似乎生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野心。
隻有這醉雲樓。
上一任東家傾盡家資在望江樓的斜對麵修建起酒樓,轟轟烈烈的開業,結果沒撐多久就被望江樓整得顏麵掃地,那蔣東家最後更落得一個灰土頭麵的下場滾出了府城。
整棟樓荒廢在那裏足有半年之久,同行人談起這事無不紛紛搖頭。
大家都以為除了轉行,醉雲樓就隻能夠荒廢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