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綽的心情瞬間就陰轉晴了。
他就說這個常思思怎麼可能會那麼蠢,放著他這個金龜婿不要?
再看常思思的眉眼,雖然不是一朵柔弱嬌花,但略顯硬朗的五官看著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英氣。
其實自己當真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他們長戚侯府以軍功起家,到他父親這一輩已經徹底的棄武從文,堂堂侯府再無功勳,已經有不少世家拿這個說笑了。
若他娶了常思思背靠常大將軍,想必也能堵住那些人的嘴,誰也不敢再嘲笑他了吧。
溫柔婉約的女子到處都是,到時候想納幾個就納幾個,他送出去的,不過一個正妻之位而已。
吳綽再看常思思,儼然拿出了丈夫的身份。
他可以不在意霸占他正妻之位的這個女人,但對她粗俗野蠻的舉止定要嚴加管束,絕不能再鬧出上次這樣的笑話來,故而說此話時,那一年的冷,仿佛快要凝出冰渣來。
“勾搭你?”
常思思不敢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又在指了指吳綽。
“你是不是生了病?”常思思是單純的好奇,比如癔症什麼的,就很容易說胡話。
不過,吳綽病不病的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嫁你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常思思一下就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略帶欣喜的望著他,“那就好,讓你娘將你的親事趕緊操辦起來!”
常思思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後忙拔腳就走。
今日風怪大的,人家吳綽還是個病人呢。
常思思覺得自己貼心極了。
雖然她知道吳大夫人不喜歡她當兒媳婦,自己的拒絕正好給了她台階,但自己不是無法拒絕小姑嗎,正好讓這對母子率先跳出來給自己解圍。
多少還是要承人家一點情的。
“喂~”
吳綽一時愣住,完全沒弄明白常思思的意思一般,可等他終於意識到這丫頭是當著自己的臉再次拒絕他,吳綽隻覺得一口氣湧到胸口,吞不下吐不出的,難受極了。
更可惡的是,那死丫頭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他,將話說完直接就跑開了,連個理由都不給!
他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嫡公子,又有驚才絕豔的美名遠播,有多少女子見了他走不動道,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常~思~思!”
連常思思的背影都見不到了,吳綽還站在原地,氣得麵容猙獰咬牙切齒。
他哪裏就比不上一個武夫了?
“來人,人都死哪裏去了?”
“少爺!”他的貼身小廝聽到喊聲忙從門外跑進來。
自家少爺每回見夫人都不允許他們靠近,真不是他失職啊,“少爺有何吩咐?”
“去查,查與常思思訂親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
忙碌而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去年這個時候,江婉還在為江陵府的冬天瑟瑟發抖,可今年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場雪了,她都沒顧得上去正兒八經的賞一賞雪。
家裏的生意倒是被幾個孩子打理得井井有條,根本無需她操心,若不是聞香閣接連推出新品種,還有培訓穩婆的事操心著,她感覺自己已經提前過上了安逸的養老生活。
府城的宅子裏沒法再裝火牆,但房間裏擺放了兩個碩大的炭盆,正燃著上好的銀絲炭,沒有一絲煙氣,將室內烘得暖融融的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