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宗和李延睿兩兄弟見江婉點了頭倒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娘以前對爹情深意重,整顆心都撲在爹的身上。
後來爹上京赴考不幸遇匪身亡的噩耗傳來後,他們的娘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很長一段時間,發了瘋似的不肯接受事實,無論是家裏人還是村裏人,無人敢在她麵前提及爹的存在。
甚至還有過尋死的舉動。
好在自那以後,娘終於接受了‘爹沒了’的事實,清明節還讓他們給立了衣冠塚。
這兩年娘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終於從爹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這是一件好事。
江婉全然不知孩子們心中所想,隻在微怔之後也理解這兄弟倆的用心。
百善孝為先。
如今李家轉眼就要飛黃騰達了,雖然李文盛的屍骸遺落他鄉,可在小柳樹村建的那個衣冠塚就是他曾存在過的證明。
不管這些孩子心中對他還有幾分惦念,但禮不可廢,灑掃祭拜的過場都沒有會落人口實。
再說大虞朝的祭拜又不關女人的事,隻要能讓她安安靜靜的窩在家裏就行。
正好初一一大早,打發了那兩兄弟帶著瑜哥兒回小柳樹村,既祭拜,也順道回村給江亭長等長輩們拜年,她則帶著兩個兒媳婦和李翠湊成一桌打麻將。
還省了紛爭美滋滋。
大虞朝有錢人有閑的人娛樂消遣的方式已經不少了,葉子牌就是其中之一。
江婉將紙牌改成木塊麻將,一下就得到了全家人的認可和喜愛。
可惜這閑適美好的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
整整一個上午,江梅與趙芸娘連著自摸了幾把,就連李翠都贏了一把屁胡,隻有江婉一個人,打了半天牌連一局贏的希望都沒有!
“不是吧,今年才開年我的運氣有這麼差嗎?”
一局兩局也就算了,連著一上午都不開胡隻點炮,輸得老慘了。
拋開技術的問題,不得不去考慮玄學的成分。
“也是怪了,往日都是娘贏得最多!”趙芸娘剛才又贏了一把清一色,正抿著嘴偷笑,“難得還能贏娘的錢,機會難得,咱們大家夥再加把勁兒!”
江梅就是個憨憨,當真沒心沒肺的跟著點頭。
李翠此時已化作了漏風的小棉襖,不僅沒有半點同情,反倒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對,贏娘的錢不容易,再努力努力,那堆銀瓜子反正也沒剩幾個了,咱們全都瓜分了吧!”
“想贏光我啊,那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江婉也認真起來。
不過這技藝她真心不熟,狠話好放贏牌不易。
眼見著她專門為過年去錦繡莊兌換的銀瓜子全部都要落入對麵三家的手裏了,仍然一局不贏。
此時就連開玩笑的趙芸娘和李翠也察覺到不對勁起來。
大過年的打牌一局都不贏,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再開一局,這兩人拚命的給江梅使眼色,可她倆送的牌,依舊會被江梅毫不留情的攔截。喵喵尒説
到最後,江婉根本就沒辦法將心思全用在牌桌上,隻顧得上去暗戳戳的欣賞趙芸娘和李翠鬥江梅了。
不贏牌的那點兒不快也被她們弄得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