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睿一早與趙芸娘商量好後,趁著清晨天氣涼爽,直接帶了小丁和田收前往書院告假。
此時距離鄉試之期僅月餘,又正值炎熱酷暑天氣,其實還留在書院裏苦讀的學子已經不多了。
畢竟該做的學問都做了,該讀的書也讀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能夠上得起府城書院的學生,家庭條件就沒有很差的。
誰又不想有一個更舒適安逸的讀書環境呢?
李延睿前來告假也在情理之中。
夫子批準得很痛快。
隻是他與夫子、同窗好友討論學問花費了一些時間,等他告辭出來,小丁和田收已經收好了他的行李和書本,並且已經搬上馬車。
一直到馬車駛出府學書院,整個過程進行的十分順利。
趁著驕陽還沒有發威,天地間僅剩著最後一絲清涼,李延睿坐在馬車裏仍然手持書卷,不敢分神。
此時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連一點時間都不敢浪費。
前麵小丁趕著馬車,警惕的前行,田收這個書童盡職盡責的抱了裝文房四寶的包袱坐在車轅上。
雖然府學書院建在城外,但一路並不荒涼。
不僅道路寬闊,而且不時的都能見到販夫走卒忙碌趕路的身影。
想著往後都不必早出晚歸的在書院和家之間來回奔波,小丁和田收兩個年輕的小夥子都不由得有些雀躍。
隻是他們將聲音壓抑得很低,生怕吵到車裏讀書的李延睿。
可惜如此和諧安寧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
當小丁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銀白迅速勒停馬車的時候。
拉車的馬仍然被一隻疾馳而來的箭矢射中脖頸!
“噅~~~兒~~”
受傷吃痛的馬匹嘶鳴著,一雙前蹄懸空,將車轅上的小丁和田收猛的掀翻倒地。
“二公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小丁的身形失去控製,不過到底是有功夫傍身的人,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已經單腳點地向即將傾覆的馬車彈射而去。
而田收則被受驚馬匹突然的發狂甩在一旁,腿腳落地時發出一聲清響,再起身便已然動彈不得了。
“小心!”
他已經看到數十隻疾馳的箭枝像雨幕一般,一股腦兒的朝馬車車廂裏飛馳過去!
根本動彈不得的他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隻能心急得大吼道。
剛剛已經反身撲向馬車,並牢牢摳住車廂壁,試圖穩住車廂顛覆的小丁,在一陣箭雨下隻能生生改變方向。
隻見他抽出腰間懸掛的大刀,雙手飛快的挽出一片殘影,將箭矢全都擋在馬車之外。
“二公子,咱們快走!”
雖不知對方是什麼人,但瞧著這個陣勢,完全是衝著殺人來的。
此地不宜久留!
終日提防的情形最後還是出現了。
一隻隻嵌入車廂的箭頭雪白鋥亮,帶著收割人命的喋血氣息。
馬車裏李延睿除了痛心,倒沒有坐以待斃,也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一柄快刀立即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當機立斷,一刀就劈在沒有箭矢的車廂壁上,木屑橫飛,車廂壁立馬破開一個大洞。
李延睿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就從洞中跳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