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一家?”
江婉簡直要被氣笑了。
看來當初李延宗那一拳還是給得太輕了,這人一點記性都沒長啊!
“婉兒你別鬧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兒幾個,但我改,往後我一定改,再說睿兒馬上就要參加春闈,我還要指點他高中呢!”
“翠兒,快過來讓爹爹看看。”
李永謙知道江婉一直疼愛這個女兒,難得紆尊降貴地將目光投向李翠。
比起當初他離開時,記憶中的那個麵容模糊的鄉下小丫頭,此時站在自己麵前落落大方的李翠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了。
身上帶了好幾分他的影子,倒也令人瞧得歡喜。
李永謙的態度越發和藹了一些,彎下腰來對李翠招了招手。
“娘!”
李翠對麵前的這個‘爹’其實印象並不深刻,但她更清楚的記得二哥那次從書院回來渾身是血的樣子。
更記得小丁哥哥為保護二哥受了傷的那一條腿,瘸了好些日子,現在走路還有些跛。
哪怕明知道這個人在名份上是自己應該親近的人,但她還是攥緊了江婉的衣角,藏在娘的身後不肯冒頭。
“翠兒別怕,我是爹呀!”
李永謙對李翠的不識抬舉有些惱火,可他心裏更明白此時不是與江婉再次鬧翻的時候。
當日得知李延宗奪了他的爵位後,的確差點氣得怒火攻心。
但爵位之事早木已成舟,再氣又能有什麼用?
他心平氣和下來後,早已回過味來了,自然也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比起文太師那琢磨不透會給多少的助力,如今他更看好原配的子女,那可都是自己的骨肉啊。
據這麼多天的打探,李永謙總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幾個兒子如今對江氏言聽計從,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怎樣重新拉攏江婉。
“婉兒你要怎樣才能體會到我的一片苦心?”
李永謙在李翠這裏無功而返,不得不又將注意力轉移向江婉。
“哪怕如今宗兒被封了侯,但一個有名無實的外戚侯爵又怎能與文太師一黨抗衡?”
“你們可千萬別做傻事,等我從中斡旋……”
“等等!”江婉已經耐著性子聽了這許久,原還想著看看這人能說出什麼花來。
誰知卻越說越玄乎,她都聽不懂了,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聽這人聒噪,簡直是大煞風景!
“我們為什麼要與文太師抗衡?”
隨即,江婉掃到李永謙的神情突然恍然大悟,“為了爭你?”
這人的臉……
算了!
“你嚇到我女兒了,麻煩讓讓,我們要離開了。”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可江婉覺得自己與李永謙這種人根本就不是投機不投機的問題,那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啊。
“婉兒,你真的要對我如此無情嗎?我是你相公啊!”
李詠謙一見江婉要離開頓時急了。
不退反進,直直的就向江婉母女逼過來。
……
如果不是此時親曆現場,隻遠遠的遙望祈福樓上的三道背影,完全會被誤認為此時李詠謙與江婉母女正親人久別重逢,親密無隙。
“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嗎?李翰林這是連人都不做了嗎?”
江婉沒料到李永謙還打上了死皮賴臉的主意,正思忖要如何應對,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一抹寒光飛快的逼近。
幾乎是本能,她直接反手就將李翠往下樓的方向推去。
“快跑!”
“啊~”
那劍光來得又快又急,江婉推開李翠的手來不及收回,手臂上立即傳來被利刃割破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