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麵冷心的宸王殿下也開始安慰這位朽木之年的老人,玄康帝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在自己的身側。
“父皇,您放心,季南北現在在京城,明兒臣就把他帶進宮給您看病,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玄康帝平和地搖搖頭,“人這一生就是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朕總該嚐個遍。”玄康帝和越貴妃坐在龍榻上,宋寒濯和宋寒修半跪在他們二人麵前,就像的時候兩個人依偎在自己的父皇母妃身邊一樣,也許是氣氛太過於悲傷,宋寒修突然起了宋寒濯時候的調皮搗蛋的事,“父皇您還記得嗎?有一次三弟將你墨玉龍岩給打碎了,他害怕您責罰,就藏在您的桌子底下,結果睡著了,母妃找他找不到,心急如焚,後來李公公發現他時,他正睡得香呢,您和母妃哭笑不得,讓他僥幸逃過一頓罰。”
“二哥的時候不是也很調皮嗎?衛老夫子的胡子二哥不是趁那老頭兒睡覺之時一剪刀給剪了嗎?”宋寒濯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個宋寒修時候的囧事。
玄康帝仿佛又陷入某種回憶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殿下,您不能進去啊,殿下……晉王殿下……”門外傳來李福全阻攔的聲音,殿內的人一驚,回頭便看見一身紫色蟒袍的宋寒澄大步走了進來,看見殿內的四個人,邪魅一笑,對著玄康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兒臣參見父皇。”
“晉王,你難道不知道不得召喚不得進宮嗎?!”玄康帝低聲喝道,隻見宋寒澄嘴角掛起一抹諷刺的笑,“兒臣擔心父皇的身子不得已才入宮的,難道這樣也不行嗎?”目光落到宋寒濯和宋寒修的身上,眼裏閃過瘋狂,“父皇,這大晚上的獨獨叫了二皇兄和三皇兄,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議嗎?兒臣也願效力。”宋寒澄的目光變得狂熱,“不去父皇將國事交給兒臣打理,您就頤享年如何?”
“混賬!”玄康帝重咳了一聲,滿臉通紅地看著宋寒澄,“來人,晉王擅闖乾元殿,給朕拖下去!咳咳咳……”
“哈哈哈哈。”宋寒澄聽了仰頭大笑,“父皇,有人嗎?人在哪裏兒?嗬!現在整個宮裏都是兒臣的人,父皇,兒臣勸你還是早早把這個人廢了,把皇位傳給兒臣,兒臣保證,一定讓玄嶽王朝統一四海,統領八荒!”
“你是想要謀反嗎?!”宋寒修怒聲問道。
“謀反?哈哈哈哈!”宋寒澄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父皇要把皇位傳給我!是我!怎麼會是謀反呢?我親愛的二皇兄。”
“癡心妄想!”宋寒濯緩緩站起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宋寒澄,麵具又重新代了上去,冷聲道,“在邊北,我就不該留你!”宋寒濯這個人看起來冷麵冷心,其實他的內心是最柔軟的,當時在邊北他知道是宋寒澄壞了時機,但他依舊顧及兄弟之情,並沒有告訴玄康帝,而是象征地罰了一下,沒想到今卻釀成大錯。
“那本王還得多謝謝三皇兄手下留情呢。”著宋寒澄的眼光一冷,從懷裏掏出一道已經寫好的聖旨,對玄康帝道,““父皇,聖旨已經擬寫好了,請您蓋章。””
“逆子!”玄康帝看了聖旨,氣得手指發抖,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越貴妃在一旁輕拍著她的背,讓他情緒穩定一些。
“孽障!你這是要逼宮!你就不怕下人戳你的脊梁骨,罵你是弑父殺兄的混賬東西!”玄康帝緩過勁來,接著破口大罵。
“父皇!”宋寒澄厲喝一聲,指著宋寒修兄弟二人,“兒臣到底比他們哪兒裏差?從到大,父皇的眼睛就隻有二皇兄和三皇兄,不論兒臣多麼努力你都不會看兒臣一眼!”
“住口!噗……”玄康帝怒火攻心,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聖上!”越貴妃驚呼一聲,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玄康帝倒在了自己的懷裏,兩眼瞪著,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父皇,既然您這麼不配合,兒臣真的很傷心,你們今誰都別想活著離開乾元殿。”
“哦?是嗎?”宋寒濯冷冷一笑,“晉王殿下怎麼這麼自信,你的虎翼軍加上青縣河內謝家的人,一共就那麼點人,誰給你的勇氣出大話?”
“宋寒濯,本王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樣一副嘴角,死到臨頭了,還裝什麼淡定!”宋寒澄用舌頭頂了一下後牙槽,繼而道,“對了,現在四皇兄恐怕已經帶著人把宸王府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