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的錯？”黑衣人就差沒伸手去揪紀衍諾的領子，“阿裘餓了就帶她去用膳，來這種地方你就不怕師父回頭劈了你！”
他轉身看向阿裘，剛直的臉上露出微笑：“阿裘，這京城裏最有名的酒樓就在隔壁街，名叫下第一樓。裏頭有你最愛吃的香酥鴨子，芝麻雞……”
阿裘聽了他背下的一長串菜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紀衍諾，阿珣，咱們先去字第一樓用膳可好？”
“好。”葉浮珣和紀衍諾聲音整齊。
“不好！”然而黑衣人卻大手一揚拒絕，走到葉浮珣麵前，“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葉浮珣看他靠近，唬得後退了半步。
莫非她換了裝束，這黑衣人就認不出她來了？
“在下姓於。”
葉浮珣邊，腳步邊往紀衍諾身邊挪。
“於兄弟，”黑衣人點點頭，算是見了禮，“如果不介意的話，兄弟請你去酌一杯。紀衍諾，你帶阿裘去下第一樓。”
“不要！”
“不成。”
葉浮珣和紀衍諾齊聲反對。
阿裘慢了半拍：“咱們要吃大家一起吃啊！”
黑衣人苦口婆心：“紀衍諾，阿裘，你們數年未見，好好單獨用膳敘敘舊。多餘的人就不必摻和了。”
葉浮珣撇撇嘴，暗裏翻了個白眼。
誰是多餘的人？你才是多餘的人，你全家都是多餘的人！
紀衍諾將葉浮珣帶到身後：“一起吃亦可以敘舊，”他不容置疑地比了比手勢，“走罷。”
眾人大步往前離開春風樓。
“我這是為了你和阿裘，”黑衣人跟在後頭，著急火燎地解釋，“你們……”
紀衍諾狀若未聞，隻覷了眼揪著他袖子的葉浮珣，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淡定，爺不會落下你。
葉浮珣瞬時安心了，嘴角微微彎起。
阿裘委屈巴巴地扁了嘴：“阿坤哥哥，咱們也三年多不見了，難道你就不想阿裘了嗎？”
黑衣人登時閉了嘴，白皙的臉上閃過可疑的色澤。
隻不過色太暗，眾人都懶得看他，沒有發現。
到了下第一樓門前，就見樓裏頭燈火輝煌，樓外頭還等了不少人。
紀衍諾等人自然不急。
習慣了身處高位，即便是在這種人頭湧湧的店麵裏，亦從來不會遇到過等位或者吃不上的情況。
做生意的商家，向來都知情識趣，總會留下三兩間雅間給臨時造訪的尊貴客人。
然而，這次徐公公卻碰壁了。
他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張了張嘴幾乎不知如何跟紀衍諾彙報此事。
紀衍諾蹙眉：“怎麼？”
“回殿下，”徐安苦著臉道，“掌櫃的店裏頭沒有座位了，就連雅間，也沒有了。”
“備用雅間也沒有？”紀衍諾眉心更皺。
徐安擦了擦額角的薄汗，聲道：“掌櫃的是下第一樓老板發了話，樓裏不留備用雅間。而且還專程了，尤其是皇室子弟，不得特殊對待。”
葉浮珣忍不住掩嘴一笑。
下第一樓的老板楚王妃下了這個命令，怕就是防楚王爺出來揮金如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