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感到了強烈的尿意。當我撒完尿回來時，看到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我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異常狂躁，圍著沙發打轉轉，不時衝著他們吠叫。
小保姆蘿妹在那個寬闊的沙發上完成的人生第一次烙刻在我的記憶中，很長時間揮之不去。我見過男主人和女主人相敬如賓的作愛場麵，而男主人和小保姆的交媾已經揭去了人類苦苦建構的文明麵紗，充滿了原始的野性。他們最後同時發出的痛徹心扉般的叫喊，仿佛是衝出重重圍困的靈魂的回聲。在那之前他們口中一直發出類似嗚咽的呻吟聲，說不清是來自極度快意，還是極度痛苦。
6．教授的自白
現在我的手指十分無力，幾乎無法提筆。和蘿妹的每一次偷情都似乎耗盡了我的生命力。我們都是在累到不能動彈時才停止。我從來沒有如此瘋狂過，長久以來蓄積在我心中的沉重感虛無感以及無數說不清的來自不同方向的壓力都在這個過程中釋放掉了。我感到自己像一個從未受過教化的原始人那樣放鬆。這使我意識到人類的身體長期以來並非是生理意義上的肉體，文明人總是拿它大做文章。它承擔了太多不屬於它的東西，如政治的倫理的等等。無數的意識形態的紛爭發展到高級階段幾乎都要指向它，戰爭與監獄，令人發指的作戰手段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刑罰都要落實到它身上。它成了一切罪惡和正義的替罪羊。生了肺病的卡夫卡說：當靈魂和心不堪重負時，肺挑起了一半的責任，於是負擔多多少少得到了平均分配。在人類這裏，肉體的本質屬性差不多被淹沒而且刻上了羞恥的印記。
如果大家知道了真相，一定認為我是藏在楚楚外衣下的偽君子。我墮入了以前被我稱之為道德敗壞的深淵。一直以來，我就和另一個潛藏更深的我鬥爭。當蘿妹那個野百合般的女子第一次站在我家客廳裏時，我就提醒自己，不要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男主人和小保姆私通的濫俗故事裏的主人公。那是很多三流影視劇中常會出現的惡俗故事，也是無能的淺薄的小說作者常用的情節。這個故事在生活中頻頻上演，幾乎每一個這樣家庭裏的男主人和小保姆的關係都遭到了局外人的質疑。
當兩個人走進婚姻這個圍城的時候，彼此就從法律那裏申請到了擁有對方身體的專利權，結婚證書就是專利證書。從此兩個人就可以合法地性交，除此以外的任何情形的性交活動都是不合法的，不道德的。我的身體並不屬於我，它屬於法律。
一個家庭一旦建立，就長成了一棵樹，它的粗大的根係深入到盤根錯節的複雜社會關係中，撼動這棵樹，就等於動搖地下那張巨大的血管神經豐富的網絡。
蘿妹對我沒有提出任何要求。我喜歡她的這一份單純。單純質樸更接近愛的本質，它讓情愛回歸自身，不承載其他功利成分。患難之中見真情，這句話曆來為人稱道。其實這是一句很可疑的話。持這種觀點的人是把愛情視為救命稻草。你患難了，他救你了，就可以證明是愛情嗎？我以為這更應該是責任心和人道的證明。愛應是可以獨立存在的東西，不需證明、附麗和理由。愛不需要看得見的落實。它就是一種感覺，微妙的不可言傳的感覺。從一個眼神一聲歎息你就可以捕捉到。一個愛你的人，當她麵對你時，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都是愛的氣息。
這時，我感到了強烈的尿意。當我撒完尿回來時，看到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我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異常狂躁，圍著沙發打轉轉，不時衝著他們吠叫。
小保姆蘿妹在那個寬闊的沙發上完成的人生第一次烙刻在我的記憶中，很長時間揮之不去。我見過男主人和女主人相敬如賓的作愛場麵，而男主人和小保姆的交媾已經揭去了人類苦苦建構的文明麵紗，充滿了原始的野性。他們最後同時發出的痛徹心扉般的叫喊，仿佛是衝出重重圍困的靈魂的回聲。在那之前他們口中一直發出類似嗚咽的呻吟聲，說不清是來自極度快意，還是極度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