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進屋吧。”風生不明白雲姑娘為什麼說沒就沒了,他打著傘站在魏胤池身後,淋得一身濕。
魏胤池抱著雲溪坐在地上無動於衷。
“雲姑娘留了信。”風生隻能這樣說,引魏胤池進屋去。
高秋的一場急雨,來得快,去得很快,人間風月都與它無關,可留去之間,帶走了魏胤池所有的歡喜,還有千言萬語未來得及說完。
魏胤池坐在桌邊,細細看著雲溪留下的信。
手中握著她送的銀梳,仔細地來回摩挲,尋找雲溪的體溫。
贈君銀梳,一生所愛。
但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從紙鳶被你找回來的那一刻起,我的自由就沒了。
可笑,我以為你有多愛我,原不過是盛放你泛濫的感情的器皿,三心二意的人最是無恥。
大夢一場,前塵往事,我都記得清楚,我厭你恨你,不會原諒你,說的愛你都是騙你的。
從來都是你欺我瞞我,這回終於換我了。
魏胤池握著薄薄的紙張,仿佛雲溪就站在他麵前,牙尖嘴利地朝他說著帶刺兒的話。
他微微一笑,苦澀漾開,他有錯,可惜世上不會有後悔藥。
垂於床邊的手臂露出一截皓腕,雪白的手腕上印出一條血痕,如同牽了一條紅繩。
魏胤池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低頭吻上雲溪冰涼的唇瓣,他們,連最後的道別都沒有。
最後一個願望,我生前為你束縛,死後讓我早日長眠地下。
“好,我答應你。”一滴熱淚落在雲溪的眼睫上。
原來是他害死了雲溪。
桌上一本魏胤池的話本子隨風翻頁,魏將軍與五公主天賜良緣,琴瑟和鳴。
“對不起。”遲來的道歉,雲溪再也聽不見了。
夜裏,魏胤池到了千林的院裏。
“少主,是我的疏忽,讓雲姑娘有機可乘偷了一味毒藥,望少主責罰。”千林跪於魏胤池的麵前。
魏胤池轉過身不願看他,皺著眉頭,一手狠狠地砸著桌邊,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唇齒之間隻擠出了一個:“罷了。”
趁著此時魏胤池不在,千林的人悄悄動了手,將雲溪調換了。
第二天,府中人扼腕,少主居然喪心病狂地與死屍睡了一整夜,真是駭人聽聞。
雲姑娘死狀慘烈,幾乎七竅流血,如同鬼魅,少主的一腔愛意終究隨江水東流了。
雲溪不要繁瑣的形式,那便直接下葬吧。
她是被魏胤池抱著進的棺材,她的手臂無力垂下,魏胤池看著空無一物的手腕,感覺少了些什麼,可沒有多想,替她整理好衣著,在她身邊擺上鮮花。
這季節,到了百花凋零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尋來的鮮花。
他固執地趴在棺材口,隻想多看她一眼,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他們已經陰陽兩隔,再無可能了。
雲溪走了,連同他的心,一並帶走了,現在他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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