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去(1 / 2)

“這樣的世界......其實也未必沒有好處。”

安瀾呼吸了一口稀薄到可憐的天地靈氣,苦中作樂地感慨道。

這個世界的修煉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元氣稀薄到了極點,大道不顯,根本不適合誕生高階修士。

但安瀾也曾聽聞,有些仙王在人道領域時,曾專門尋覓末法之地去磨礪,在萬丈紅塵中衝霄而上,逆天化作紅塵仙。這些人即便是日後成為了仙王,往往也是王者中的強橫存在。

這片小世界,雖然不算是一般意義上的末法時代,但環境之惡劣卻是半點都不差。

如果是在他前世的那個世界,就這一個時辰的功夫,都足夠安瀾修煉到相當於這個世界封號鬥羅的程度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安瀾身上綠光隱沒,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安瀾不但解決了傷勢,而且把身體給重新調養了一遍。他身上此時遍布著黑色的汙垢,這都是從身體裏排出的雜誌,在通過祖祭靈秘法洗毛伐髓之後,他的體質、根骨,都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改變資質,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許是天方夜譚,至少也要動用一些極其罕見的靈藥,但對於修真界大能來說隻是等閑。

安瀾從床上起身,一把將包紮的紗布扯掉,用水桶裏的水洗了把臉,清掉了臉上的汙垢,然後便大步走出門去。

傷勢既然已經痊愈,是時候離開了。

“唉?”

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老醫生站起身來,驚訝地看著安瀾。

“你......你能下床了?”

在他看來,安瀾這個時候還沒有死去,都已經算是意外了。至於跟個無事人一樣下床行走,這用奇跡都不足以解釋。

“是的,我已經無事了。”

安瀾回過頭來,點了點頭。在他繼承的記憶裏,這個老醫生對原本的“安瀾”還算是盡職,隻可惜水平實在有限,沒能救的了那個少年的性命。

在老人震驚的目光中,安瀾邁出了醫館的大門。

此時已是傍晚,街道上飄著家家戶戶煮土豆的氣息,安瀾肚子咕地叫了起來,竟然感受到了久違的饑餓感。

“在這樣的凡塵俗世,沒點錢還真是寸步難行。”

安瀾摸了摸空空的褲口袋,無奈地笑了笑。本來“安瀾”身上也是有幾枚銅幣的,但因為衣物換洗的緣故,都留在醫館裏了,安瀾也懶得重新回去拿。

在安瀾的記憶裏,這個世界有個叫“武魂殿”的組織,每個月都會發放“魂師補助金”,說起來“安瀾”這個月還沒領過,自己正好拿了解決下生活問題。

“嗯,安瀾,你居然能下床了?”

就在這時,兩個人從遠處走來,安瀾眼睛微微一眯。

真是不湊巧啊......

走來的二人,左邊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金發少年,眸生雙瞳,下巴微微揚起,有一種天生的貴氣;右邊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肌膚雪白、眉目如畫,雖然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已經顯示出了頗為傲人的曲線,不難想象今後她將會是怎樣禍國殃民的尤物......

左邊的少年,正是“安瀾”的主子戴沐白;而右邊這個女子,則是戴沐白從小就定親的未婚妻——朱竹清,跟著戴沐白一起逃難到了這裏。

安瀾看著朱竹清,眼中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在他這具身體的記憶裏,朱竹清出身自星羅帝國宰相家族,世代都與星羅皇室聯姻,朱竹清自然也不例外。據說,這兩家的武魂,有一種奇特的聯係。

當然,要說這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此時真有什麼情感,那就不好說了......

“不勞您費心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安瀾雙手插兜,淡淡地道。

“走?你走哪裏去?”

戴沐白挑了挑眉毛,隻覺得這家夥是不是真的瘋了。好像自從自己上回見到他開始,這家夥就有點不正常了......

朱竹清一雙妙目看著安瀾,心中微微一動。她敏銳地發現,在這個忠心的小仆人身上,似乎真的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光是他的皮膚莫名變得白皙、光滑了,關鍵是他的氣質、他的眼神,曾經的安瀾看他們的目光,有一種天然的畏縮、卑微。但現在,安瀾的眼裏卻隻有一片淡漠,仿佛隻是在看著兩個再平凡不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