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裝聾作啞,厚而無形(3 / 3)

一些蜀漢的大臣看了這些歌舞,想起了亡國的痛苦,傷心得差點兒掉下眼淚。隻有劉禪咧開嘴看得如醉如癡,就像在他自己的宮裏一樣。

司馬昭觀察了劉禪的神情,宴會後,對賈充說:“劉禪這個人頹廢到了這步田地,即使諸葛亮活到現在,恐怕也沒法使蜀漢維持下去,何況是薑維呢!”

過了幾天,司馬昭在接見劉禪的時候,問劉禪說:“你還想念蜀地嗎?”劉禪說:“在這裏很快樂,不想念蜀國。”這就是成語“樂不思蜀”的由來。

跟隨劉禪來到洛陽的前蜀國大臣正聽說這事兒,連忙求見劉禪說:“如果以後晉王(指司馬昭)還這麼問你,你應該流著眼淚回答說:‘父母親的墳墓都遠在蜀地,一想起這事兒,心裏就難過,沒有哪一天不思念蜀國的。然後你就閉上眼睛,做出深沉思念的表情。’”

不久,司馬昭又問劉禪想不想蜀國,劉禪就如正說的那樣對答,然後閉上眼睛。司馬昭說:“怎麼竟像是正說的話呢?”劉禪吃驚地睜開眼睛,傻裏傻氣地望著司馬昭說:“對,對,正是正教我的。”

司馬昭不由得笑了,左右侍從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司馬昭這才看清楚劉禪的確是個糊塗人,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就沒有想殺害他。就這樣,劉禪活到了公元271年,在洛陽去世。

而同樣下場的南唐後主李煜作為亡國君主被俘到沛京,就似乎“聰明”得不合時宜。宋太宗派人監視他,發現李煜寫了許多懷念故國的詞,又後悔不該殺了替他保江山的大將。宋太宗覺得這李煜“賊心不死”,就用毒藥把他毒死了。由此看來,劉禪當司馬昭一再跟他提起故國的時候,表現得木訥無情,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誰知這個昔日阿鬥是真扶不起來的白癡,還是他為了保全身家性命的一種韜晦與心機呢!

而三國時的蜀將張裔,就是因為不知道收斂自己,在事關性命的當口,應該“糊塗”卻表現得比對方聰明而差點丟了小命。據史書記載,張裔,蜀郡成都人,在他擔任益州郡太守的時候,當地一個大頭領背叛蜀國,把他抓起來送到吳國去了。後來吳蜀兩國和好,諸葛亮派鄧芝出使吳國,要他會談之後請求孫權釋放張裔。張裔被送到吳國好幾年,他一直未顯露自己的身份、才能。因此孫權也還隻當他是個平常的俘虜呢!於是鄧芝一提起,他就同意釋放張裔。待到張裔臨走的時候,孫權才接見他。一來呢,孫權這人好開個玩笑;二來也似乎是要試探一下張裔的才智如何。因而孫權問張裔說:“聽說蜀地有個姓卓的寡婦,和司馬相如私奔,你們那兒的風俗為什麼這樣不講究婦道呢?”

孫權借了這個發生在蜀地的故事來取笑張裔。但這張裔也沒示弱,對孫權說:“我認為卓家的寡婦,比起朱買臣的妻子來,還是要賢慧一些。”張裔說的也是漢武帝時候的故事,不過發生在會稽郡吳縣,有個叫朱買臣的,起初家裏很窮,他妻子嫌他寒酸,和他離了婚,後來朱買臣發跡,當了會稽郡太守,他的前妻又來依附他,最後到底感到羞愧,自己上吊死了。張裔用這個故事,對孫權反唇相譏。孫權沒占到便宜,又換了一個話題,對張裔說:“你回去以後,一定被重用,不會做普通老百姓,你打算怎樣報答我呢?”張裔巧妙地回避了如何報答孫權的問題,隻表示很感激孫權釋放他,說:“我是作為一個有罪的人回去的,將要交由有關部門去審理,倘若僥幸不被處死,58歲以前是父母給我的生命,從這以後就是大王您給我的了。”張裔這段話說得很得體,孫權很高興,談笑風生,並流露出他很器重張裔的神色。

張裔剛辭別孫權走出宮廷的側門,就很後悔在孫權麵前沒能裝傻。於是立即動身上船,並以加倍的速度航行。而孫權也果然認定張裔是個難得的人才,怕他為蜀漢王朝效力,於自己更為不利,遂改變主意不想讓他走了,不能為己所用,也不能讓其成為自己的對手。立即派人來追,直追到吳蜀交界的地方,張裔已進入蜀國地界數十裏了,追兵才無可奈何地回去了。看來,聰明人有些時候也要裝裝傻,裝傻也是一種智慧,張裔起初沒裝傻,幸虧他及時意識到了,才得以逃出虎口。

當然,厚黑處世之道中的“糊塗”,是該糊塗時別明白,絕不是一味地“糊塗”,而是掩蓋真實企圖的表演。

在處世中,有時故意裝糊塗確實能更好地解決一些問題,特別是夫妻之間有時對待一些問題,糊塗一些是比較好的,它能避免誤會,而且能給雙方一個充分地冷靜下來考慮的時間,從而找出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盡量少地傷害夫妻感情。

4.小糊塗,大精明

《厚黑學》認為“小糊塗,大精明”無疑是成功的待人處世之道;假若相反的話,“小事精明,大事糊塗”,那就錯了,事情非搞砸不可。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待人處世中許多事情往往都壞在“較真”二字上。有些人對別人要求得過於嚴格以至近於苛刻,他們希望自己所處的社會一塵不染,事事隨心,不允許有任何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符合自己的設想。一旦發現這種問題,他們就怒氣衝天,大動肝火,怨天尤人,擺出一種勢不兩立的架勢。尤其是知識分子,他們對許多問題的看法往往過於天真,過於理想化,過於清高。總覺得世界之上,眾人皆濁,唯我獨清,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用這種天真的眼光去看社會,許多人往往會變得憤世嫉俗,牢騷滿腹。

我們說“水至清則無魚”,主要強調的是做人處世都不能太“認真”,該糊塗時就糊塗,隻要不是原則問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未嚐不可。所謂“水至清則無魚”談論的不是一般的清,而是“至清”。所謂“至清”者,一點雜質都沒有,這豈不是異想天開?然而,現實中更多的人往往是大事糊塗,小事反而不糊塗,特別注意小事,斤斤計較,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偏要用顯微鏡去觀察,用放大尺去丈量。普天之下,可以與言者,也就隻有“我自己”,這實際上是一種病態。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並不是認為可以隨波逐流,不講原則,而是說,對於那些無關大局、枝枝蔓蔓的小事,不應當過於認真,而對那些事關重大、原則性的是非問題,切不可也隨便套用這一原則。漢代政治家賈誼說:“大人物都不拘細節,從而才能成就大事業。”這裏的“不拘小節”,就包括了該糊塗時別精明的待人處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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