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關決策的會議進行過多次。嚴助、朱買臣等人都在決策過程中,對丞相和其他重臣的提議進行駁議後使其被否決。
河東太守以造假的出土“周鼎”,取寵於武帝,武帝信以為真,心花怒放,也是吾丘壽王揭穿了造假者的底。
讓權力之間互相監督、製約是完全必要的。當然,漢武帝的目的是集權。但他在用人去製約人,用文士之“口”製約丞相之“手”的做法,確實成功地抑製了一些人膨脹的權力欲,同時使丞相的決策更符合實際。這一點是應予肯定的,因為,在同一體製內部,過分膨脹的、不受製約的權力終不是一件好事,曆代很多奸相的事實就說明了這一點!
2.感情投資最豐厚,讓人心甘情願地為自己賣命
講究情義是人性的一大弱點,中國人尤其如此。“生當隕首,死當結草”、“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無一不是“感情效應”的結果。厚黑之人大都深知其中的奧妙,不失時機地付出感情投資,對駕馭部下往往能收到異乎尋常的效果。
韓非子在講到馭臣之術時,隻說到賞、罰兩個方麵,這自然是最主要的手段,但卻很不夠,有時兩句動情的話語、幾滴傷心的眼淚往往比高官厚祿更能打動人。因此,感情投資可謂一本萬利,是一種最為高明的統治術。
有許多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會記得隻見過一兩次麵的下屬的名字,在電梯上或門口遇見時,點頭微笑之餘,叫出下屬的名字,會令下屬受寵若驚。
富有人情味的上司必能獲得下屬的衷心擁戴。
吳起是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他在擔任魏軍統帥時,與士卒同甘共苦,深受下層士兵的擁戴。當然,吳起這樣做的目的是要讓士兵在戰場上為他賣命,多打勝仗。他的戰功大了,爵祿自然也就高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有一次,一個士兵身上長了個膿瘡,作為一軍統帥的吳起,竟然親自用嘴為士兵吸吮膿血,全軍上下無不感動,而這個士兵的母親得知這個消息時卻哭了。有人奇怪地問道:“你的兒子不過是小小的兵卒,將軍親自為他吸膿血,你為什麼反倒哭呢?你兒子能得到將軍的厚愛,這是你家的福分哪!”這位母親哭著說:“這哪裏是愛我的兒子呀,分明是讓我兒子為他賣命。想當初吳將軍也曾為孩子的父親吸膿血,結果打仗時,他父親格外賣力,衝鋒在前,最終戰死沙場;現在他又這樣對待我的兒子,看來這孩子也活不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了這樣“愛兵如子”的統帥,部下能不盡心竭力、效命疆場嗎?
吳起絕不是一個通人情、重感情的人,他為了謀取功名,背井離鄉,母親死了,他也不還鄉安葬;他本來娶了齊國的女子為妻,為了能當上魯國統帥,竟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以消除魯國國君的懷疑。所以史書說他是個殘忍之人。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對士兵卻關懷備至,像吸吮膿血的事,父子之間都很難做到,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幹,難道他真的是獨獨鍾情於士兵,視兵如子嗎?自然不是,他這麼做的唯一目的是要讓士兵在戰場上為他賣命。這倒真應了那一句名言:“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3.黑而無形,管人管心還要管人的思想
厚黑學認為,管人的關鍵是管心,一個國家的思想主要出自知識分子階層,管住了他們就等於管住了國家的“心髒”。
心亂則國亂,心定則國安。縱觀曆朝曆代,最先謀反的就是知識分子,最想有所作為的也是知識分子。雖然最後改朝換代的人都是武將,但“禍根”一般是知識分子種下的。
明朝建立後,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逐漸顯露,除了統治階級內部淮西集團和非淮西集團的黨爭,文人與新朝的矛盾也是很突出的。朱元璋在多年的征戰生涯中深知知識分子的厲害,他最怕文人攪亂社會,發表對新朝不利的言論。
朱元璋稱帝之後,在地主階級文人中,有少數文人儒士對由紅巾軍發跡的朱元璋抱有敵意,對這位“和尚天子”也看不起,他們拒絕與新王朝合作。於是謝絕新王朝的征召,朱元璋對這些不肯合作的封建文人毫不客氣,需要時一個詔令就把他們叫過來,不幹也不行,你不來,就是對聖朝抱有敵意。
例如:洪武初年,朱元璋召見元朝最後一位衍聖公,孔子第五十五代孫孔克堅入京朝見。孔克堅因為有病,沒有立即赴京,而是派他的兒子孔希學代自己入京,先行朝見朱元璋。朱元璋馬上想到孔克堅是瞧不起自己布衣出身,於是又派人送去一封親筆諭旨,指出:“我雖是庶民出身,但古人由布衣平民稱帝的前有漢高祖,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又指出,孔克堅無病裝病,不入京朝見,是怠慢無禮。諭旨一到,孔克堅嚇壞了,哪裏還敢停留,立即動身進京朝見。
但是,朱元璋把文人儒士叫過來之後又不重用。
危素曾做過元朝的參知政事,禮部尚書,主持過宋、遼、金史的編修。明軍攻占了元大都後,危素曾經跳井以殉元朝,被僧人救起沒有死成。後來,明太祖朱元璋授予他翰林侍講學士,弘文館學士,曾經讓危素為自己撰寫《皇陵碑》,朱元璋看後不滿意,棄而不用,自己親自撰寫。朱元璋對這位頗有才華的老儒始終不太信任,心裏總不忘他是元朝舊臣,多次貶低甚至侮辱。有一次,朱元璋正在東閣,危素也來到東閣,朱元璋故意問:“來者何人?”
危素忙答:“老臣危素。”
朱元璋嫌他自稱老臣,遂嘲笑他說:“我隻道是文天祥來了。”
危素聽皇上這樣說,知道是怪罪他不忠於故朝,趕忙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還有一次在朝會上,朱元璋讓人牽來一頭據說是元順帝時的會舞蹈的大象助興,誰知大象卻臥倒不起,實在是掃興,朱元璋下令將此象殺了,接著他又讓人製作了兩塊木牌,一塊上寫“危不如象”,另一塊寫上“素不如象”,掛在危素的兩肩上,以此羞辱危素。後來,禦史王著等人上奏攻擊危素,說他是亡國之臣,不宜在皇上左右擔任侍從之臣;朱元璋就把危素發放到和州為元朝忠臣餘闕守廟。危素又愧又悔,不到一年就抑鬱而死。
有的文人見朱元璋這樣對待文人儒士,於是謝絕新朝的征召,堅決不為官。朱元璋可不管你那麼多,召你來了,非做官不可!當時,這樣的被迫為官的儒士大有人在,如當時的名士秦裕伯,他曾避戰亂居於上海,兩次征召他,他拒而不出。朱元璋生氣地寫信警告他說:“海濱的百姓好鬥,你裕伯乃智謀之士,居此地而堅守不出,恐有後悔。”裕伯看信後,感到形勢嚴重,不做官不行了,隻好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