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使。
此次我們為東廠做事。
得到王公公誇讚,還說絕不會虧待咱們呢。”
校場邊緣,一名天衛笑道,看起來很是高興。
“還是楊總使有辦法,不然日後生變,我等都沒有去處。”另一名天衛也走上前來,言語中滿是恭維和獻媚。
沒辦法,如今天衛府勢弱,大有被裁撤的預兆。
能提前得到東廠做事,算是提前鋪路了。
對於他們來說,做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有條出路。
最前方。
騎著寶馬的錦衣天衛總使楊宇,則輕聲一笑。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時候。
提前找好下家,總比被動安排好。
隻是很快,他麵色微變。
已經為楊宇看見。
校場之內,有眾多天衛集合。
高台上,還有一名身穿錦衣蟒袍的華貴少年,端坐主位,眼簾低垂。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之前得到通報。
十七皇子下令,讓全體天衛集合。
如今,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楊總使!
殿下在此,還不快過來拜見?”
遠處,楊雲極大聲道,麵色有些陰沉。
剛剛的對話,他也聽到了,隻感覺羞愧難當。加上本就與此人不合,自然沒給好臉。
楊宇本欲立刻翻身下馬,但很快就想到之前與東廠的交易。所以便巍然不動,隻是策馬向前,帶著身後的八百天衛,慢悠悠走向前。
直至高台下,他才下來,走上前微微躬身道:“卑職楊宇,見過殿下。”
在其眼裏,莫說這位十七皇子隻是暫時接管天衛,很快就會走人。
就算完全執掌,但自己日後在不在天衛府都是一回事。
大炎皇朝,各部機構涇渭分明,不能逾越。
何況眼前的十七皇子,在朝堂毫無根基。
隻要做足表麵功夫,又怕什麼呢?
楊雲極看到這裏,稍稍蹙眉。
卻並未說什麼。
此時。
一千二百命天衛全部到齊。
每個人的目光,都望向高台上,坐在主位的皇子殿下。
而江塵,在飲下杯中之茶後,表情突然變化,然後直接站起身來,帶著無比的怒意嗬斥道:“錦衣天衛總使楊宇,你可知罪!”
這一句,毫無任何預兆,響徹整個天衛府校場。
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這位殿下要做什麼。
“殿下什麼意思?”
楊宇微微蹙眉,卻並未害怕。
“什麼意思?”江塵一笑,然後踏前一步。
“本殿下早就下令,天衛府全體要在一炷香內集合。
可你呢,卻對此命令置若罔聞,簡直就是無視朝廷法度,此為不忠!
其二,身為天衛府總使,深受朝廷信任,卻帶領八百天衛遲到整整十炷香,此為不義!
其三,本殿下遵太子之命令,執掌天衛,在本殿下麵前騎馬而行,分明是藐視太子,此為不敬!
楊雲極,按照我大炎律令,此等不忠、不義、不敬之徒,該當何罪?”
江塵思路清晰,一口一個太子,仿佛自己就是太子的代表。
此刻,所有人都能懵了,尤其最後那句藐視太子...
那可是太子啊,監國十年,權勢無邊。
誰敢藐視太子?不要命了嗎?
而聽到問話的楊雲極。
在經過短暫愣神後。
突然想起之前江塵的一句話。
有時候,跟對人很重要!
莫非十七殿下,說的是這個?楊雲極能當上副使,自然頭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