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崔興良竟是怎樣一個切開黑的惡人,現在這場麵,他就是《厚黑學》的作者,隻怕也沒法全身而退。
本來書記隻是知道他不給下崗員工辦賠償金手續,說實話,這種事情多多少少也是有他自己的授意的。這兩年供銷社開了多少人?如果說一是的因為行業不景氣,剩下另一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政權迭,誰不得刨去一些老人,換一批自己的人?崔興良這個辦公室主是自己最有力的一個手,這件事情,過後還得敬他一杯呢。
可誰又料得到,他居然自己好端端地又說出來私生活的事了!
這事兒他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了其實也無所謂,跟他有麼關係?甚至還覺得崔興良這個人看著老實,原來還挺能幹,也怪不得當初自己甫一上,他就第一個來表忠心。
可要說這事壞在哪裏?壞就壞在兩件事撞一起了。
喬振鋼本來就因為賠償金跟崔興良翻了臉,又知道了他私底下作風還有問題,那還不得抓住這一點好好地文章?要說是他們兩個吧,自己或許還能偏偏心,搗搗糨糊,可無巧不成書,老崔的老婆又來得這麼正好……
最好的人來了,作風問題是翻不了案,老崔啊老崔,這一是老狐狸露了尾巴,自己失望。
這麼一來,本來還想內部解決的書記也幫不了他,並因為都是他惹出來的事情,害的自己活生生夾在樓梯口,聽他們爭論不休,書記白胖白胖的臉蛋兒慢慢地就紅了起來,隨後又黑了起來,最後終於忍著養開口:
“你們兩口子是怎麼了?吵個架還吵到單位裏來了?”
喬振鋼和崔興良的糾葛就了,多少和供銷社息息相關,可管人家的家務事,顯然跟他的身份地位不符,但是,既然都已經鬧到單位來了,現在還隔著他在他的頭頂吵,下去口水都要噴在他頭上了,也是不得不管。
“書記!我跟他不是吵架,我是要跟他離婚!”
又來了!
瞿建英立馬反駁,麵對著牆的崔興良默默閉緊了雙眼。
昨天自己好說歹說,總是把從民政局勸了來,畢竟人家末關著門,怎麼鬧也總不能硬民政局的人來加班。天早上看還平靜,萬萬沒想到是還有這麼一出,是可好了,居然來了他單位裏鬧!
崔興良本來就是個愛麵子到了極點的人,在全鎮人麵前丟臉,大不了以後就不出門,現在瞿建英卻是讓他在單位裏也丟盡了人,這以後是他班也沒法上,崔興良頭咬著牙,心裏已經不罵喬振鋼麼了,而是開始罵自己這個狠心的枕邊人——瞿建英。
人逼到一定的地,大概腦筋也要開始歪了去想,崔興良雖然對著的是一麵白牆,心實逐漸地黑了起來。
但也不得不說他這腦筋動得實在是歪,竟然直瞿建英和喬振鋼兩個人身上去動,仿佛自己出了那檔子事情來,就覺得別人也跟自己一樣。
別以為自己看不出來。
他們就是說好了一起來的,還故意一前一後裝模作樣!
崔興良這點倒也沒猜錯,瞿建英和喬振鋼實是一起來的,也是說好了,一個來講賠償金,一個來講姘頭的事,就是要讓崔興良在書記麵前徹底沒臉,就是書記心裏想幫自己的得力助手,也要礙於情麵不得不從重處置。
並這還是瞿建英主動提議的,喬振鋼本來都不想火上澆了,他去早就想過,自己本來不就隻是想著老崔幫個忙,拿到賠償金不就好了?結果一個不小心,似乎是有點把他得過頭,雖說這和他本身的作風不良也有脫不開的幹係,但是說到底自己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不料一大早,點來鍾建英阿姐就給自己來電話,興致勃勃地跟他說天要去如如,還要他必幫忙,他那時還睡得迷迷糊糊,同敏華對了一下眼神,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這一趟,他是唱配角的,看著崔興良此時此刻的境地,甚至還動了一點惻隱之心,但要是知道崔興良此刻是怎樣想自己的,估計這一點點惻隱之心也會煙雲散,巴不得撕爛他的嘴好。
崔興良此人,逼到絕處,也是會開口大喊大的:
“到底誰是你男人!”
頭腦一熱,也就麼話都說了出來,並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他們倆,早就看著不不楚的。
當年沒結婚的時就阿姐阿弟得親熱,就說是年紀小,也就了,兩個人都結了婚,現在還這樣,自己怎麼想?重點是別人又怎麼想?早就有那多言語的亂講了,還傳到過自己耳朵裏來,他當著外人麵不當事,不代表心裏就一點兒不懷疑自己是烏龜王八蛋!
他也是豁出去了,寧願當個烏龜王八蛋,也想要把髒水自己和瞿建英喬振鋼身上一起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