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尹氏說：“忠烈把事辛辛苦苦地做了起來，一家人有了好日子。你們就不要再為田老板做麼子了，是仇是恨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大哥，回來就好了，”韓忠烈說，“我正準備蓋座‘韓家花園’，缺的就是大哥來把持著。”
田鳳也從那心思上找了回來：“到時，把家都讓田大哥管著。”
田耀光皺起了眉頭，明顯看出有些不合心：“還是讓我上洞上吧，洞上的事我熟絡。”
“當管家不會委屈了大哥您吧？”韓忠烈執意著，“我要你做個大管家，給你幾十號人管管。”
“哪是這個話噻？隻是……”田耀光說，“我在長江埠碼頭還有點‘小生意’，抽空還得跑跑。”
“那有麼子噻？有事你就去。”韓忠烈聽出田耀光沒有把話說盡，還是問了，“麼子生意噻？”
“做好了，再跟你們講吧？”田耀光說。
韓忠烈的心在“過江紅”身上，就支著說要帶田耀光到院子裏看看，倆人轉了一圈，鑽進了後院的客房。
田耀光一上來說了一大堆什麼興中會、光複會、日知會、共進會等不開會的“會”，還有什麼前天是孫大總統，今天是袁大總統，明天是黎大總統，後天又是馮代總統，聽得韓忠烈滿腦子裏長樹杈。韓忠烈好不容易擠進一句話：“姑娘她……”
“她麼子都已安妥，嫁了人，在上海……你麼子也不要問了，我答應過她有些事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田耀光看到韓忠烈嗒然若喪的眼神，他突然問道：“忠烈，我當兄長的問一句不該問的話，你麼子如此戀及她？三番五次地去長江埠，你不是個尋歡之人啦？”
自從田耀光讓韓忠烈認了他那張臉，韓忠烈知道遲早要爬過這道坎，他雙眼盯著窗外，冬日的暖陽將屋裏所有的窗戶打得滿滿的，每個都是一麵鏡子。他說：“哥啊，都講兄弟闊闊綽綽地當了洞商，可你知道不，我生下的二伢子是個呆瓜，叫人麼子想得通這個理噻？一災勝過一災，五月端午我那精得小金童一樣的大伢子無聲無影地丟了，當時我死的心都有啊！不瞞哥哥你，因為二伢子，我好久不敢跟田鳳同房了，我怕呀！萬一再生個呆子出來，我可麼子活噻？在那種情況下，我想到了別的女人……跟哥講句實話，我從第一次見到姑娘起，就喜歡她……可前麵一次幾次她明明看見我，都不給我靠岸，那時我就想當麵問問姑娘，難不道我連個黃誠玖還不如？直到上回，才明白了姑娘的一片心……”
田耀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半晌像要連喉結一塊咽下去似的咽口唾沫說：“姑娘是落難之人，也是鍾情之人，你能得到是福啊！兄弟呀，大富水上恐怕就你真正得到了。”田耀光咬著下唇，“她救過我的命，我隻有還的份。別的……”
田尹氏說：“忠烈把事辛辛苦苦地做了起來，一家人有了好日子。你們就不要再為田老板做麼子了，是仇是恨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大哥，回來就好了，”韓忠烈說，“我正準備蓋座‘韓家花園’，缺的就是大哥來把持著。”
田鳳也從那心思上找了回來：“到時，把家都讓田大哥管著。”
田耀光皺起了眉頭，明顯看出有些不合心：“還是讓我上洞上吧，洞上的事我熟絡。”
“當管家不會委屈了大哥您吧？”韓忠烈執意著，“我要你做個大管家，給你幾十號人管管。”
“哪是這個話噻？隻是……”田耀光說，“我在長江埠碼頭還有點‘小生意’，抽空還得跑跑。”
“那有麼子噻？有事你就去。”韓忠烈聽出田耀光沒有把話說盡，還是問了，“麼子生意噻？”
“做好了，再跟你們講吧？”田耀光說。
韓忠烈的心在“過江紅”身上，就支著說要帶田耀光到院子裏看看，倆人轉了一圈，鑽進了後院的客房。
田耀光一上來說了一大堆什麼興中會、光複會、日知會、共進會等不開會的“會”，還有什麼前天是孫大總統，今天是袁大總統，明天是黎大總統，後天又是馮代總統，聽得韓忠烈滿腦子裏長樹杈。韓忠烈好不容易擠進一句話：“姑娘她……”
“她麼子都已安妥，嫁了人，在上海……你麼子也不要問了，我答應過她有些事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田耀光看到韓忠烈嗒然若喪的眼神，他突然問道：“忠烈，我當兄長的問一句不該問的話，你麼子如此戀及她？三番五次地去長江埠，你不是個尋歡之人啦？”
自從田耀光讓韓忠烈認了他那張臉，韓忠烈知道遲早要爬過這道坎，他雙眼盯著窗外，冬日的暖陽將屋裏所有的窗戶打得滿滿的，每個都是一麵鏡子。他說：“哥啊，都講兄弟闊闊綽綽地當了洞商，可你知道不，我生下的二伢子是個呆瓜，叫人麼子想得通這個理噻？一災勝過一災，五月端午我那精得小金童一樣的大伢子無聲無影地丟了，當時我死的心都有啊！不瞞哥哥你，因為二伢子，我好久不敢跟田鳳同房了，我怕呀！萬一再生個呆子出來，我可麼子活噻？在那種情況下，我想到了別的女人……跟哥講句實話，我從第一次見到姑娘起，就喜歡她……可前麵一次幾次她明明看見我，都不給我靠岸，那時我就想當麵問問姑娘，難不道我連個黃誠玖還不如？直到上回，才明白了姑娘的一片心……”
田耀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半晌像要連喉結一塊咽下去似的咽口唾沫說：“姑娘是落難之人，也是鍾情之人，你能得到是福啊！兄弟呀，大富水上恐怕就你真正得到了。”田耀光咬著下唇，“她救過我的命，我隻有還的份。別的……”
田耀光說的是，前年他在漢口法租界當車夫，一個英國醉漢坐車不付錢，反而打斷他四根肋骨，他被丟在了大街上。那天夜裏，“過江紅”正巧去洋人醫院看病，遇見並讓老船工把他背回船上，請醫問藥三個月才有了身體。老船工年歲大了，把槳交給了他，也把“過江紅”交給了他。“一次，黃誠玖來船上聽曲兒，我差點把他摁到水裏。是她眼尖，看到黃誠玖帶有人在岸上，險些連累了她。再後來，她講你在鬥他，我就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