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羨怒極反笑,盡管剛才強行使用射日神功的拳法搏鬥,使得他肉身有了損傷,但他還是想要和朱昌齡一戰,為自己正名一戰!
他毫不猶豫重複剛才的話,“下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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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朱昌齡也憤怒到了極點,整張臉憤怒到了扭曲。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人憑空消失在考官席當中。
下一刻,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本官今日成全你!”
聲音落下之後,陳君羨和在場上千考生這才看見朱昌齡的身影浮現。
孤零零站在演武台邊緣,頭戴飛翅帽的朱昌齡,就那麼往哪裏一站,表麵上看上去一個身體勻稱、臉白無須的中年男子,和普通人無異。
但是落到陳君羨和在場諸多考生的眼神,卻又是另外一番形象了。
朱昌齡這樣隨意站立,冷風吹拂之中,周身的官袍好像鐵鑄的一般,一動不動。
這幅模樣,好像統領天地眾神的神王降臨!
朱昌齡的手掌,帶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顏色的光澤,仿佛掌握著世間最可怕的力量。
寒風之中,陳君羨感受到巨大的威壓撲過來,甚至身體都有點不受控製,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勉強擠出幾個字,“朱昌齡,我定勝你!”
這句話一出口,天地之間,更加的寒冷了。
不遠處的考生們人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甚至就連人群中金丹期初期的成玉,身軀也顫抖了一下,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朱昌齡,仿佛不敢相信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差距居然如此巨大!
“老夫百般對你容忍,還敢咄咄逼人讓我下場?你這廝好大膽子!”
朱昌齡麵無表情開口。
當他說話之間,寒風越來越大了,風魔歇斯底裏地嚎叫,在天地之間撕扯,似乎要把人間扯得稀爛。
即便朱昌齡說話很平和,沒有一點淩厲,也沒有殺意和惡意,更沒有一絲像剛才那樣動怒等等負麵情緒,平靜地就像在教育自己的子孫晚輩那樣耐心。
但就是這樣,陳君羨卻愈發覺得巨大的壓力層層朝著自己鎮壓過來,他的肉身、金丹都在顫抖,對絕對力量顫抖。
深不可測!
朱昌齡此人的實力已經登峰造極!
陳君羨雖然不是第一次麵對元嬰期修士,此前他在黑魔海上空就和曲山常、傅鶴語二人對峙過,隻是那兩人沒把他當回事,壓根沒有釋放過一絲一毫元嬰期威勢。
朱昌齡不同,因為陳君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學政官的臉,打了他朱昌齡的臉,真的怒了,這一上來就展開威勢,直接壓的陳君羨有一種跌入萬丈海底的窒息感!
“就你這樣還想逼老夫出手?”朱昌齡還是聲音不帶一絲波瀾,“我已經把修為壓製到築基期後期,可就算這樣,你依舊無法擺脫我的威壓,你怎麼和我打?”
言罷,他道:“嗯?”
隻是一個“嗯”字,陳君羨徒然之間就感受到了一股更加龐大的無形壓力,壓迫到了自己的精神靈魂之上,他的心靈咯咯地響,似乎要被壓碎一般。
同時,伴隨著朱昌齡的這一聲“嗯”,陳君羨有了一種麵對天雷悶響的感覺。
靠得比較近的幾個考生,更是被這個“嗯”字震得身體徒然一震,忍不住就朝後跌到而去!
“好……好可怕!”
“這就是元嬰期修士的氣勢嗎?”
“明明修為已經壓製到築基期後期,可氣勢還是如此磅礴,如果全力釋放出,那該可怕到什麼地步啊!”
“華玄機被朱提督的氣勢完全壓製了,連說話都無比的困難,就像朱提督說的那樣,這樣子他還憑什麼與之戰鬥?”
“輸了,華玄機輸了。”
“唉,沒辦法,元嬰期實在太強大了!”
所有考生一陣絕望,替陳君羨感到絕望,替考官一手遮天感到絕望!
“見識到老夫的威勢,你還要不要和我打了?說!”
朱昌齡身體雖然不動,但說話之間,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籠罩了整個演武台空間。
他似乎是隨意一動,就可以操縱人心和空間。
不怒自威!
這才是真正的不怒自威!
元嬰期修士的強大已經超出了陳君羨所能想象的極限。
“你……你是……出奇的……強大!”陳君羨幾乎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量說出了這段話,“但……但我……還是……要……與你一戰!”
當他這句話說到最後,猛然一道猶如雷鳴般的“轟隆”巨響升騰起!
緊接著,所有人看見陳君羨的身軀迎風便長,化作一身高三丈、藍麵獠牙赤發猙獰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