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隻是抄了一首詩(1 / 2)

“吳大火,是你!”

吳焱望著不遠處同樣盤膝坐在綠雲仙席的馬臉中年修士,擠出職業化的笑容,回道:“哈,馬老師好。”

“那首水手不錯,有空去我那坐坐。”

“好!”

“今年天音季,暫排第二,我曾經的學生。”馬臉修士開始賣弄起來。

其實,他隻教過一門課程,後來下海經商了,連秦政都不認識。

“老馬,你和這位才俊還有這番交情,不如一起聚聚?今晚,我老趙埋單……”

“哪能讓趙公子破費。”

“大火,給不給老師一個麵子……”

“各位前輩,今日有約,就不打擾了,還請見諒。”

吳焱立刻抱拳,驅動著綠雲仙席遠去,讓那群修士感慨連連。

“政哥,你看,我們挑個地兒。”

秦政哪嫖過修仙界的青樓,苦笑一聲:“客隨主便。”

“那……”

剛準備朝著一座掛著燈籠的門樓而去,從黑暗中走出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嫗,躬身道:“吳公子,清流小築今晚開宴,可願前去打個茶圍。”

“這!”

見吳焱有些為難,秦政笑道:“既然有請,大火,那便去吧!”

秦政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然後掂量了一下口袋裏的靈石,心情簡直複雜至極。

清流小築,那是教坊司三十六花魁疏影姑娘的居所。

“吳焱公……”

另一邊,又一位老鴇走了過來,隻是,她一看到那位老嫗,便收了口,朝著吳焱便是一拜,退入了朦朧的夜色之中。

其間,又有人來請,還有不懼那老嫗的,說某某花魁今晚也開宴,不如去聽一曲仙音,賞一段妙舞。

被老鴇們捧著的感覺,讓吳焱受寵若驚,瞟了一眼不為所動的樂爹秦政,卻也隻能委婉拒絕。

這是一座很雅致的院子,院門的匾額上寫著:清流小築。

看筆力,是大家手筆,有股道韻隱含其中。

院門敞開,門樓上懸掛著兩隻燈籠狀的寶物,映照出月紗般的光線來,走進去,院內是大片盛開的梅樹,紅梅點點。

清流小築的疏影姑娘屬於教坊司第一等的花魁,號稱詩樂雙絕。

不自覺的,已經登上天音季第二的吳焱,有些局促不安。

論在仙音上的造詣,他吳焱隻能算個新人小輩,疏影姑娘那可是讓整個京中達官貴人都奉為仙子的上流女修啊!

不要說他吳焱,便是已經成名的樂師,也很難成為清流小築的座上賓。

秦政倒是沒有這些心理負擔,回想著古代青樓的規矩,大大方方地走進這修行界的極致銷魂處。

每每提到青樓,我們都會想到道德倫理,想到人性,想到鶯鶯燕燕,想到豔骨嬌容。

然後,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全裸體,一想到全裸體,就會想到生殖器,一想到生殖器,就想到性交,一想到性交,就想到雜交。

但其實在古代,青樓本指豪華精致的雅舍,等到宋元時期便慢慢成了煙花之地,青樓裏的女子在當時大部分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除了娼賣身之外,一般來說,身為伎的她們,或者才華橫溢,或者能歌善舞。

類比明星。

但是,幾乎99%的人,都一致認為青樓是雞院。其實青樓和雞院是兩碼事兒:雞院全世界都有,這並不是華夏民族的特有文化。

而青樓提供的是更高級的服務——愛與自由。

跟青樓相似的,在現代,叫娛樂圈。

這修行界的青樓,更是如此。

肉欲,最低級的欲望。

修行者逛青樓,那不叫嫖,那叫順心意,那叫遊戲紅塵、磨礪道心。

在清流小築中,疏影姑娘是唯一的角兒,猶如大家閨秀,剩下的百十人都為她服務。她也絕對不會站在窗前攬客——嗨,後麵的觀眾,你們好嗎?

每位客人想進入真正的清流小築消費,是有嚴格的篩選過程的,首先你要麼有錢,要麼有才,經過簡單甄別之後,第二輪就是旗樓賽詩了。

秦政和吳焱剛坐下不久,第一杯茶還沒喝完,一個搖著折扇的修士走了進來,看那折扇上隱約透露出來的寶光,就知道這家夥不簡單,家世不簡單,有錢人。

“姒爵爺,您請!”

姒姓,這是國姓啊!

原來是皇室子弟,果然高傲。

一盞茶之後,清流小築外,坐了一位戶部的高官,一個世家公子,築基期的修士至少五個,還有兩個不知道姓名門派連外貌都不一定是真的金丹期大能。

秦政沒料到,見到的第一個金丹期大能,竟然是在這裏。

第一次與金丹期大能鬥法,竟然是為了一個花魁。

月上柳梢,八大山真正的活了過來,隻見無數的寶燈在八大山間綻放光彩,站在高處便能看到人間的燈火和天上的銀河交相輝映。

旗樓賽詩難不倒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