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當日去給格蘭傑家做解說,出現在現場的還是更偏向於文員的霍普柯克。
可今天兩次預警,出現在現場都是小隊組合的傲羅,安全級別出現了顯著不同。
所以,漢尼拔此刻的狀況,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危險幾分。
或許,他已經是窮途末路?
“萊茵……”赫敏的小手攬著萊茵,忽然感覺到他的心跳停了一下。
小女巫意識到,一貫嫉惡如仇的萊茵,心態上產生了一絲變化。
“到女貞路等我。”
萊茵忽然撂下這麼句話,帶著赫敏幻影移形了。
地鐵站裏,漢尼拔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魔杖解除了那個流浪漢快要窒息的狂笑,閃身上了一列剛剛進站的地鐵。
“嗤嗤嗤嗤——!”
就在地鐵開出站之後,一團團空間扭曲在地鐵站裏出現,冒出了鐵青著臉的魯弗斯·斯克林傑。
“是萊克特?”他詢問幾個上前救護遭難傲羅的下屬。
下屬點點頭:“除非倫敦又出現了一個精通巫毒魔法的巫師……而且和魔法部有恩怨。”
“可惡!”斯克林傑的獅子頭又一次炸毛,“把人撒出去,迅速搜索附近地帶,查看魔發痕跡!”
另一個下屬試探著說:“他有沒有可能利用麻瓜交通……”
“能瞬間放倒我三個精英,這個實力還需要走麻瓜的路?”斯克林傑一眼瞪了回去。
傲慢無處不在,而傲慢卻是人類的大敵。
另一邊,萊茵帶著赫敏回到了家門口,把她放在地上。
赫敏忽然拽著萊茵的衣角不撒手,直勾勾盯著他的臉:“你……要和那個壞人談條件嗎?”
萊茵想了想,蹲下身子,以平視的方式看著赫敏。
“你是個極端聰明的小女巫,從斯內普的往事這些去推測,應該不難看出我是有一些不被鄧布利多容忍的計劃的。”
赫敏點點頭,卻不甘心地說:“可斯內普……”
“沒有人能改變鄧布利多的想法,”萊茵笑著打斷了她,“我隻能盡力去贏得他的認同,但事情……不能因為拒絕就停止。”
今天與馬強的相遇太倉促,萊茵的念頭也是忽然冒出來,沒有心思縝密地對斯內普做隱藏。
可鄧布利多會答應嗎?
校長什麼都好,就是在“保護”這件事上,始終都有著超乎尋常的執念。
他試圖保護盡可能多的人,卻從未試圖保護自己,這是鄧布利多的偉大。
但舉個簡單的例子就能明白,總有這麼一種人,在外麵義氣動四海、情意達三江,可偏偏為此剜自己大腿上的肉,默默咽下無法表述的痛苦。
而最要命的是,他在剜自己肉的時候,真正與他親近的人同樣可能付出代價,因為無私不可能沒有代價。
他們當然不是鄧布利多“故意”犧牲的,但當一切發展到那一刻時,鄧布利多已經無法彌補深深存在的傷疤。
萊茵卻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嫉惡如仇”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親情,即便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也同樣隻會普照到自己重視的人身上。
漢尼拔的出現,為他的心態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個名為“自私”的缺口,卻再也無法被鄧布利多堵住。
或許,這才是他一抹孤魂飄蕩到阿茲卡班,進入那個明明對了一切、卻輸了所有的不甘軀體上的原因。
黑白之外,還需要一抹淡淡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