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回顧起來,那也是妥妥的黑點,不需要洗白那種。
可被襲擊的換成小天狼星、換成盧平呢?
僅僅受傷昏迷換成死亡或者其他無可挽回的創傷呢?
萊茵縱然痛悔得把心肝腸肺掏出來,就能挽回自己冒進帶來的後果嗎?
“你的懺悔,我看到了。”鄧布利多點點頭,“但問題因你而起,我想接下來也不得不著落在你的身上。”
萊茵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鄧布利多也較真,跟自己完全不講情麵。
“鄧布利多?!!!”斯內普鬱悶地衝鄧布利多瞪眼。
鄧布利多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語,語重心長地拉起偏架來。
“既然萊爾先生著重於自己造成的過錯,那麼我們就要看到他做成的好事。”
“學校裏隱藏著蛇怪,隨時可能被我們的敵人利用,對學生們造成傷害,直接威脅到學校存亡……”
“他製止了這種禍事,隻是留下了一個麻煩的小尾巴……”
這就是老鄧頭兒最讓萊茵喜愛的一點了——他固然講理,但也會講情。
一輩子壓抑自己情感,屢屢在他人麵前露出無情一麵的鄧布利多,心裏洶湧且憋屈的情感甚至超越大多數人。
在道理沒那麼尖銳的時候,他是樂於為人網開一麵的。
當然,如果洛哈特今晚遇害了,那麼萊茵也就不可能如此輕鬆度過。
那種狀況,就是理大於情、不得不追究的時刻。
除此之外,萊茵確信鄧布利多至少還有一個理由沒說出口。
那就是他已經從萊茵口中的日記本,想到了那來自古代魔法遺存的魂器。
所以……
“我們在認可萊爾教授的同時,也需要一個底線。”
鄧布利多開始“客觀”、“中立”、“以局外人”地做出最後決議。
“我不希望當年的悲劇再次發生,如果出現了這種事,學校將不能繼續信任萊爾教授。”
既然知道有人受到了日記的蠱惑,那就絕對不要造成桃金娘一樣的慘劇。
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斯內普氣得嘴唇哆嗦,可被萊茵折騰出PTSD的內心卻不由自主複盤了剛才的一切,最終產生了一絲明悟。
從進入校長室開始,萊茵這個下屬就做出認真反思、認打認罰的樣子,從態度上搶先攬下了責任、回應了上級。
這樣,上級在權衡得失後,就已經傾向於肯定他的得、看淡他的失。
而他斯內普作為另一個下屬,此時卻在想煽風點火,試圖將事情搞大,這是上級說什麼都不樂意看到的。
於是反而側麵推動了上級對同事的諒解,隻是給出了明確的收尾要求,沒有針對問題做出懲罰……
沒對比,就沒傷害。
在任何上級麵前,萊茵都比斯內普討喜得多。
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在學校任職十餘年、爬到院長位的老前輩,直到和萊茵走出辦公室後,才從思考中清醒過來。
即便再看不上萊茵,專精業務能力、不擅職場競爭的他也不得不感歎——
卷王!
你萊茵·萊爾就是霍格沃茨卷王!
對於此,沉浸在自我批評中的萊茵倒是沒有得意,他隻是順心而做出態度,又不是為了保住這個狗屁職位才做出的。
斯內普,你格局太小啦!
隻是兩人都沒想到,斯內普在二層,萊茵在五層,鄧布利多卻在大氣層。
等兩人離開,校長室隻剩下鄧布利多一人時,他一臉好奇地看著被萊茵交換的水晶瓶,喃喃地問出了一句話——
“我還有一點很想知道,你從他身上看到了什麼?”
“蓋勒……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