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弗蘭克,一個叫艾麗斯。
他們都姓隆巴頓。
他們是納威的父母。
腦海裏浮現出當時的畫麵,貝拉居然在一個晃神間,心裏泛起了一絲寒意。
當然,這寒意迅速被她用狂笑遮掩了下去。
“嘎嘿嘿嘿嘿嘿嘿~”
她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睥睨著納威。
“原來你就是他們的孩子。”
“獵死者讓你來,是要幹什麼?”
“想讓你聽一聽,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跪在我麵前求饒的?”
“嘭——!”
納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以前所未有的氣勢咆哮起來,竟然帶上了格蘭芬多雄獅的三分模樣。
“他們沒有!!!”
這不是納威在強撐,他有最直接的證據。
沒有白方能在毫無價值的情況下,從食死徒裏保全下生命。
隆巴頓夫婦最後活了下來,就證明了他們的嘴巴根本沒被撬開。
對於納威的爆發,隆巴頓夫人是有些高興的,甚至掏出手絹抹了抹眼角。
如果這孩子能從小有這種氣勢,她又怎麼會那麼強悍地操辦一切?
可萊茵卻搖搖頭。
“還是被人牽著鼻子啦!”
雖然納威是他用心最多的一個男弟子,可他在這些對心態有要求的地方,終究比不上赫敏、星期三。
可能還不如鐵妞兒漢娜?
萊茵要的,是一個“戰勝”貝拉的納威,而不是衝貝拉“撒氣”的納威。
但好歹……那層包裹著自己的名為“懦弱”的殼子打開了不是?
萊茵也隻能在心裏這麼安慰自己。
成長可以加加養料,卻不能揠苗助長。
貝拉這份金坷垃能發揮到什麼地步,還得看納威自己吸收的效果。
審訊室裏,貝拉當然把握住了主動權,盡管處於被束縛的絕望位置,卻因為無所謂而無所顧忌起來。
在她的話語中,那些編造的隆巴頓夫婦的謊言、那些吹噓黑魔王強大的廢話、那些半帶威脅半帶詛咒的關於未來的狗屁全部傾瀉到納威身上……
“……聽說你爸媽到現在還躺在聖芒戈?”
“這樣的老朋友,等到黑魔王崛起之時,一定會去問候他們的。”
“還有你,還有你那個冥頑不靈的奶奶……”
“你們也逃不過當年他倆遭遇過的一切!”
“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滿地打滾兒、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希望我放過他們了!”
納威腦子很亂,除了咆哮否定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對抗眼前這個用言語就可以傷人的壞女人。
鼓起的勇氣是很容易挫敗的,他現在就陷入了挫敗之中,好容易擺脫的怯懦正在迅速重新占領他的心髒!
要輸了嗎?
要失敗了嗎?
納威心裏充滿了對這種結果的抵觸,隨之尋找起能讓他找到最後安全感的東西,那就是……
魔杖!
曾經屬於他的父親,本應和精神一起傳承到他手裏的魔杖!
可那精神,他不知道該如何傳承下去!
要不……
殺了她?
老師把我帶到這裏,直麵這個毀了我家庭的惡人,不就是要我“擊敗”她嗎?
她死了,我不就贏了嗎?
對吧?
在貝拉連續不斷的語言攻勢中,納威一手捂住一隻耳朵,試圖削減這些話語對心態的影響。
另一隻手,已經顫顫巍巍抬起來,指向了對麵的貝拉。
貝拉何等人?
曾用魔杖指著她的人多了,她死了嗎?
納威虛假的“強勢”,引來她更加囂張的怪笑和新一輪的嘲諷。
而在玻璃對麵,隆巴頓夫人也終於意識到孫子的問題仍未解決,轉頭看向了萊茵這個老師。
萊茵則搖搖頭,走到一旁的門邊,抓住門就要進去。
不能繼續了。
他本來就不是要培養下一個“獵死者”。
可就在要推開門的一瞬間,對麵傳來了納威一句弱弱的,卻顯得極為鎮定的話語。
“所以你的一切依仗,就是那個黑魔王嗎?”
語氣裏,甚至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