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和好了,他倒是沒有說原諒的話,我也沒再說對不起,隻覺得這三個字說多了,顯得蒼白。吃完東西,他就與我一道下樓去看外婆,他走前頭,我走後頭。
外婆見我們兩個一道過來,臉上也真是笑開了花,我也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梁景要坐下的時候,被外婆趕到旁邊去了,然後衝我揮了一下手,讓我過去坐。梁景倒也沒說什麼,很識趣了讓了位置,我看了他兩眼,他正好側過頭去咳嗽,然後拿了紙巾去了衛生間,大概是處理鼻子去了。
外婆往衛生間看了一眼,便瞪著一雙眼睛問我:“和好了嗎?”
我想了一下,點頭又搖頭,我這心裏也沒個底。她看了我兩眼,就扯了扯我的手臂,示意讓我靠過去,我便側耳,老太太就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傳授經驗了,“這種時候,你也別硬著了,適當鬧鬧就好,別太過,要知道拿捏分寸,知道嗎?我可是留著這老命,等我的曾外孫呢。”
這最後一句,讓我手心涼了涼,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梁景卻出來了,算是打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話。梁景沒有靠的太近,隻遠遠的站在邊上,與特護耳語了兩句,又跟外婆說了會話,問了一下情況,就離開了。老人家現在身體還弱,我想他可能是怕自己感冒會傳染給外婆,所以草草看了兩眼就走了。
梁景走了,外婆也不讓我多呆著,坐了不到兩分鍾就直接把我趕了出去。
我跟著梁景去了樓下,不知道是不是沒吃飽,他去了廚房,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彎身站在冰箱前好一會才站直了身子,似乎十分遺憾的關上了冰箱的門,我笑嘻嘻的過去,“你是不是沒吃飽?”
誰讓他剛才為了堵住我的嘴,差不多將大半碗清粥都灌進了我的肚子裏,餓肚子也正常。他斜了我一眼,一言不發,感覺還是在生氣的樣子。我笑著拿過了掛在一旁的圍裙,往身上一套,道:“你去外麵等會,我再給你熬粥。其實剛剛那粥也是我燉的,我啊,是怕你不吃我煮的東西,才騙你的。”
隨後,我便在廚房裏忙活了一陣,梁景則當個甩手掌櫃,我燉好了粥,他就開始點菜,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我也一一照做,除了他現在不適宜吃的,其他想吃什麼,我能做,都給他做了。
吃的時候,他還雞蛋裏挑骨頭,我也不反駁,全應承了下來,也算是將我折騰了一頓。
晚上,我便自動留在了他家裏,洗澡的時候,我真的是下定了決定,給自己做了一個強大的心理建設,才將衛生間的簾子拉開,沒錯!我就是色誘!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麼,我想情侶也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再大的矛盾,床上一滾,也就差不多了。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知道梁景喜歡我了,這是最重要的!
洗澡的時候,我無數次往外瞥,梁景原本是麵對著這邊坐的,可沒一會,他就背對著這邊了,然後再也沒有轉過頭來。最後玻璃上充滿了水霧,我也看不太清楚外麵的情景了。
我特麼還期待他獸性大發呢,雖然他現在是一隻病貓,但區區感冒而已,那方麵又不會有什麼障礙。
洗完澡,我也沒有好好穿衣服,就裹了塊浴巾出去了。當時,梁景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擱置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報紙在看,我過去的時候,他就斜了一下眼睛,“沒衣服穿?”
“沒有。”我細聲細語的說,然後就走到他的身邊,整個人先挨在他的身上坐了下來。
他倒也不假正經,收起了手上的報紙,側過身子,一隻手抵著沙發背,笑道:“你想幹嘛?”
我挺著背脊,說實話,我有點兒緊張,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身上的浴巾,笑了有些尷尬,極力的想著該說點啥呢,‘嗯’了大半天,梁景又笑了,轉過身子,又拿起了報紙,道:“不用想了,我不做。”
我才剛剛張嘴,在腦內措辭措了半天,他卻僅用那麼幾個字,當頭就來了一盆冰涼的水,本來身上就隻裹著一條毛巾,就那麼一下子整個身子都涼了一大截。我瞪了他半響,終究是鬥不過他的淡定,身子一軟,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真的太沒麵子了,哦特麼就差沒脫衣服了好麼!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那張看似平靜的臉,其實一直在忍住不笑。
後來,他去洗澡的時候,丟了一套衣服給我,直接就砸在我的身上,說:“好好穿衣服。”